虞瀅那擔憂的情緒也因這話與這聲音得到了緩和。
平靜了一會,虞瀅說:「今日的事情到底是冒險了,那宋三郎我還是得看著點,為了避免以後還有諸如此類的事情發生,我得備著一些要用到的東西。」
歷經宋三郎的事情後,虞瀅覺著以後無論從不從事醫者這條路,都要備著一些要急用的東西。
「都需要用到什麼東西?」伏危問。
虞瀅琢磨一下,回道:「縫合線的話需得找到新鮮的羊腸,可平民老百姓可吃不起羊,找起來可能會比較困難。」
伏危琢磨了一下,提醒道:「玉縣雖然不必繁華大城,但酒樓應該也是會宰羊的,你或可以去問一問,富貴人家不愛吃內臟,會相對便宜。」
虞瀅輕一撫掌,應道:「對呀,酒樓必然是會有的,羊腸線便也不成問題了,還有縫合的剪子和針我可以去鐵匠鋪定做,酒的話比較貴,那還是得等到十月交了貨之後才能買。」
話到最後,語氣略消沉。
果然,有錢什麼都容易弄得到,沒有銀子,就是有想法都很難實施。
聽到這,伏危笑了笑,而後道:「夜深了,你明日還要忙活那麼多事情,船到橋頭自然直,便莫想那麼多了。」
虞瀅應了一聲「嗯」,繼而道:「好吧,那你也早些休息吧。」
說罷,緩緩閉上雙目,放緩思緒,漸漸進入夢鄉。
聽到耳邊均勻延綿的細微呼吸,伏危卻沒有什麼睡意。
她所需之物,他一樣都給不起。
不僅給不起,在她逐漸有名聲傳出去後,還很有可能因為他的緣故,給她招來禍端。
為了避免這種禍端,他雙腿恢復後,必然不能只是隨她一塊做藥材買賣的。
面臨他的不僅僅是時下窮窘的處境,還有不想他好過的人。
那人權勢還未能伸得太遠,但若是有朝一日權勢更上一層的時候,知曉他過得美滿,必然會繼續再使骯髒的手段。
他在武陵郡之時,便了解到這兩年新即位的天子驕奢淫逸,更是征丁無數,大興土木修建宮宇樓台。
強權之下必有反抗,不過是早與晚的事情。
而他要做的,就是動亂之前,尋得一方勢力庇護全家。
一則為了將來做打算,一則為了庇護迫害。
現在能找到的勢力,也不過是玉縣的縣衙。
只是,玉縣貧瘠落後,那玉縣的知縣於玉縣的平民老百姓來說或許是只可仰望的存在。但在那些達官貴人眼中,也不過是看螻蟻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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