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停了之後,溫杏抬眼望去, 只見丈夫赤膊從澡間走出來, 身上的肌肉上都淌著水。
胸膛的水珠順著肌肉紋理匯聚到了腹間溝壑, 再緩緩地往下滑落,她紅著雙耳挪開了視線。
算起來, 他們夫妻兩人雖然一直在一塊,但已經有五六年沒有同房過了。
一是伏寧出生後,她一直忙著照顧,丈夫又不敢歇的做活養家餬口。
後來去了採石場後更是不可能太過親近。
現在二人獨處,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伏震在庖房的木墩子上岔腿而坐,道:「抹吧。」
溫杏挖了些草藥在手上,然後抹到了丈夫硬實的肌肉上,因常年勞作,掌心早已經粗糙,但因草藥滑膩,連著掌心都好似柔嫩了許多。
伏震有些心猿意馬,但抬頭看向妻子那抹了黏糊糊藥泥的臉,頓時心如止水。
因要騰出存放藥材的屋子,所以何家的人在早上採藥過後,下午便過來幫忙搭茅草屋,或者用竹子做藥架,編簸箕。
伏危用蒲草給侄子侄女,還有何家大孫子各編了一隻螞蚱,幾個孩子在院子瘋玩。
伏安伏寧很少有過這麼輕鬆,這麼高興的時候。
溫杏在一旁囑咐他們:「小心些,別摔了。」
這是養了五六日的宋三郎也拄著拐杖從何家過來了。
伏危看到他手下的拐杖,眸色深了深,隨而又見六娘朝著他走了過去。
他沉默了一下,把伏寧喊了過來。
虞瀅走到宋三郎身旁,問他:「傷口恢復得怎麼樣了?」
宋三郎道:「已經在慢慢結痂了。」
虞瀅說:「等過兩日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我便幫你把線給拆了。」
宋三郎點了頭後,遲疑了一下,才問:「這回給我醫治要多少銀錢,待我存夠了便送來。」
虞瀅笑了笑,道:「先前宋家兄弟幫我們家搭茅草屋的時候也沒有要銀子,現在我又怎會收銀子?」
宋三郎帶著感激的語氣應道:「這不一樣,我那日也只是順手幫一幫而已,可這回要不是伏家弟妹的出手幫助,可能這腿真的廢了。」
虞瀅正要說什麼,衣服忽然被輕輕扯了扯,她低頭看去,是小伏寧。
伏寧給小嬸嬸遞了一個草編的螞蚱,然後轉頭指向院中幫忙編制著簸箕的伏危。
伏危對她淡淡一笑。
虞瀅接過了伏寧遞過來的螞蚱,同時也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虞瀅復而抬頭看回宋三郎,說道:「我又不是開醫館的,而且這些草藥都是大傢伙一起采的,所以真不用給我什麼銀子,要是宋家三兄覺得過意不去的話,那休養好腿腳了,再過來幫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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