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瀅點頭:「你先嘗試活動一下關節,但絕對不能下床走路,就算是要走,也要等到明日拄著拐杖下地,但同時也不能久立久走。」
說到拐杖,虞瀅想起拐杖還在宋三郎那處。
宋三郎縫合的線在前幾日就拆了,而現在在恢復中。因用的是這尋常線,而且藥品匱乏,所以那猙獰的疤是去不掉的了。
宋三郎倒是沒有太在意傷疤,只要能不影響他做活就行。
虞瀅琢磨著宋三郎現在可一拐一瘸的走路了,應該也不需要用到了拐杖了。
那明早她去何家給他做最後一回查看後,就順帶把拐杖拿回來。
這時,大嫂敲門送了熱水進來,看到地上的竹條和布條,驚道:「二弟的腿可是好了?!」
虞瀅笑道:「沒呢,還得休養一段時日才能正常走路。」
聽到「正常走路」這幾個字,伏危覺得離自己很遙遠,但卻又很近。
躺在床榻上數個月,讓他幾乎忘記了正常在地上行走和奔跑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因著小叔的腿露著,溫杏也不好久待,送了水後就出去了。
虞瀅探了一下水溫,覺著有些燙,也就出去端了些涼水進來。
從屋外進來,便見伏危卯足勁地想要動彈雙腿。
虞瀅也沒打擾他,在小半會過後,伏危的腿腳輕輕地動了動。
伏危感覺到了知覺,眼中漸漸有了喜色。
虞瀅兌了水,把水盆放在了床外邊,與他說:「你太久沒動過了,腿腳的血流堵塞不通,所以僵硬腫脹,很難動彈,泡腳與熱敷之後再試一試。」
斷骨在膝關節處,現在很難彎曲,泡腳的話是有難度的。
虞瀅把布巾擰得半干,正要給他擦洗腿腳時,伏危卻是把她手上的布巾拿了過來:「我自己來便好。」
腿腳醜陋,伏危並不想讓她再次觸碰。
虞瀅只以為伏危逞強,也沒往其他地方想。
伏危彎腰去擦洗腿腳。
虞瀅看著他那壓腰的動作,她不得不在心底感嘆一句這腰力韌勁還真好,讓她這樣壓腰的話非得去了半條命不可。
虞瀅幫他洗了布巾再遞給他。
簡單的擦洗後,虞瀅用熱一些的水泡了毛巾,撈起擰得半干後熱敷在了伏危的膝蓋處。
羅氏從大兒媳那處聽說二郎腿上的竹條拆了,急忙趕來。
敲了房門後入了屋中,看了眼屋中的情況後,緊張地望向虞瀅,聲音顫顫發抖的問:「六娘,二郎的腿真的快要好了?」
虞瀅看向伏危,眼神示意他來說。
伏危明白她的意思,隨而朝著母親點了頭,回道:「方才有知覺了。」
羅氏聞言,雙眼通紅通紅的,顯然是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