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危轉回頭,無奈笑道:「我也是猜的,不料真的猜中了,還勞煩霍衙差幫一把。」
霍衙差走到他的身後,雙手握住靠背的橫木,微一用力讓素輿往後傾,前邊的小輪過了門檻後,才用力略一提起後輪的位置。
一番操作後,順利的把素輿推過了門檻。
「等下午上值的時候,我把石板找回來放回去。」霍衙差說。
伏危道謝:「今日著實麻煩霍衙差了。」
霍衙差:「這點小忙,算不得麻煩。」
余娘子有些本事,這伏郎君雙腿已斷,大人還肯收他為幕僚,定有貴人在後邊相助。
夫妻二人皆不是尋常人,與之交好,百利無一害。
若硬要說有害的,就是有可能得罪洛典史。
只是霍衙差在衙門混了十幾年,早已是老油條了,對衙門裡的彎彎繞繞更是看得通透。
洛典史雖未因他兄長的事被革職,但已惹知縣不快,往後難以被重用。
伏郎君雖腿殘,可殘得也不是腦子。作為太守之子過了二十年,見識與見地肯定不是小地方的人能比擬的。
霍衙差有這些心思,自是善待伏郎君。
他打算順道把伏郎君送回去,再在附近隨便吃些解決中食。
把人送到巷口,就見神色匆忙的余娘子從巷中出來。
看到伏危與霍衙差一同回來的,虞瀅微愣,但很快就露出了笑顏:「二郎你怎能勞煩霍衙差把你送回來?」
霍衙差道:「順路而已,不打緊。」
虞瀅道:「既然都來了,霍衙差不妨到家裡吃個午食吧。」
霍衙差道:「不用了,我先回了。」
虞瀅知道他也不會留,又說:「我家夫君囑咐了,今晚單獨宴請霍衙差,菜也買好了,霍衙差今日下值後可一定要來呀。」
她格外強調了單獨宴請這幾個字。
霍衙差會意,點頭應了好,隨後轉身離去。
霍衙差離開後,因巷子有人走動,虞瀅也不過多問伏危。
等到門前,虞瀅先進屋,然後拿出兩個木頭做的三角斜坡,一個放在外頭一個放在裡頭。
伏危問:「這斜坡板哪裡來的?」
「昨日買床那處,我給了工匠二十文錢,他按照我說的做了兩個,你且試一試能否自己進去。」
伏危聞言,便嘗試了一下。
伏危自幼練武,雙臂有力,不一會便把輪椅弄入了院中。
院門關上的時候,虞瀅還沒來得及問為何是霍衙差送他回來的,伏危就徑直站起去了茅房。
虞瀅:……
一天下來都坐在這輪椅上裝殘廢,應該是把他給憋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