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瀅聽著大兄大嫂的過往,這在後世是很尋常的英雄救美套路,可在這個時代這個地方,卻是難能可貴。
「那時大兄應該也是對大嫂有些許意思的,不然怎會這般捨得?」
溫杏聞言,臉紅紅的把半張臉縮到了被衾之下,瓮聲瓮氣的說:「那也是我先開口與他說要做他媳婦的。」
虞瀅驚詫地看向一調侃就臉紅的大嫂,是真的沒想過這先開口的是大嫂。
「弟婦,你別這麼看著我,怪、怪讓人害羞的。」
虞瀅:……
默了片刻後,虞瀅還是沒有繼續調侃麵皮薄的大嫂,而是問:「之後,大嫂那黑心的大伯母是不是真的就沒再找過麻煩?」
溫杏搖了頭,悶聲道:「他們還是算計了我。那是我嫁到伏家有好些年的事情了,原本他們家是要有人去採石場做苦役的,可他們卻是把我的名字給報了上去,然後人跑沒了影。我與大郎尋到衙門,衙門的人許是收了好處,有個人交差就成,也不管我是不是伏家婦。」
虞瀅聽到大嫂的話,怒氣就上來了:「怎能這樣!」
之前她就懷疑過為什麼伏家夫妻倆全都去了採石場,還以為是這個時代有相關的規定,著實沒想過還有這一出。
溫杏道:「好在之前的知縣不久就被摘去了烏紗帽,現在的知縣也不像先前的知縣那樣昏庸,不然二弟去給那種知縣做幕僚的,我和大郎都會擔心。」
虞瀅皺著眉頭,沉思了半晌,說:「這事,大嫂就不想討回一個公道?」
溫杏憤忿道:「想呀!」說了之後,又嘆了一口氣:「可我不知道那黑心大伯母一家都搬去了何處。」
虞瀅道:「有二郎在衙門,調查一戶人的下落不是什麼問題。而且就我所知,賤籍若要遷移,必須要有知縣的同意,而且還要記錄在冊。」
說到這,問大嫂:「先前,大嫂的大伯母可是賤籍?」
溫杏點了點頭:「是的,但不知這回大赦,大伯母他們有沒有被赦免。」
「便是赦免了,也不會那麼快搬遷,等咱們從郡治回去後,就尋二郎去打探消息,這口氣咱們一定要出!」
溫杏聞言,心頭有些激動,她是恨大伯母他們的,害了她一次又一次,有機會給討回自己的公道,她不想放過。
虞瀅把面脂的困擾拋下了,現在全心都是要給大嫂討回公道的想法。
夜色漸深,她隱約有了困意,可這會卻輪到身邊的大嫂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了。
她問:「大嫂,怎了?」
溫杏壓低聲音道:「我想到有可能找到大伯母出氣,我就激動得睡不著,想著到時候要怎麼出心中那口怨氣。」
虞瀅:……
好了,現在輪到大嫂興奮了。
早間,二人都頂著烏青的眼窩從屋中出來,讓伏震瞧得愣了一下,問妻子:「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