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瀅的話,說到了所有的大夫、衙差的心坎上去。
就是不怎麼看得上虞瀅的幾個大夫,都漸漸地對她有了改觀。
他們不求這些百姓感恩,只希望他們能配合起來,讓他們的壓力小點,讓這次的時疫能平安度過。
霍衙差這時走了出來,大聲道:「要是誰不想治,我便單獨把他關起來,讓他自己熬去,若是想治的就立刻回去。」
他的話一出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之病懨懨地回了屋子。
為防止有人再偷跑,衙差們也只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守著。
也不知是不是虞瀅的話起了作用,有些病狀不是很重的婦人自告奮勇去照顧一些沒有大人照看的孩子,分擔衙差的壓力。
第一宿,有些人喝過藥後,出了一身汗,慢慢退熱。
第二宿,病症輕的人幾乎都退了熱,但還是有流涕,咳嗽的情況,尚需觀察幾日。
但最需要在意的是發高熱的那些人,他們呼吸重,幾乎已經燒得神志不清了。
像餵藥餵食和擦身子這些活都得是旁人幫忙。
這樣做肯定人手不足,沒法子,只能讓病患互相幫忙。
許是控制得當,第三日送來安置處的病患已經越來越少了。
城中的時疫漸漸控制住,但是各個村子還沒有。
玉縣不是大縣,每個醫館也就兩三個大夫,無法,知縣只能強制讓醫館所有大夫都出動。
安置處的時疫暫且控制住了,那麼便要抽出三個大夫跟隨衙差去各個村子查看情況。
虞瀅記掛著陵水村,便托霍衙差幫忙照看已經好了一半的伏寧,再提出去陵水村瞧一瞧,晚上再回安置處。
有人主動要出診,而且還是讓衙差們敬重的余娘子,他們肯定是同意的。
虞瀅安頓好伏寧後,就與衙差坐著牛車去陵水村。
因時疫,村民都閉門不出,整個陵水村猶如空村一樣。
衙差把虞瀅直接送回了伏家。
不成想,虞瀅在伏家裡頭看見了伏危和大兄。
伏危與衙差正商議著時,房門被敲響。
衙差去開了門,看到人時,驚訝道:「余娘子你怎來了。」
伏危神色一頓,身體僵了兩息後,才緩緩抬頭轉而望去。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周遭好似都是靜止的。
這幾日伏危想要知道虞瀅與侄女的消息,都得早早去衙門詢問回來傳消息的衙差。
他聽說了她在安置處的所有事情,知道她身體無虞,侄女的病情也逐漸好轉。
可儘管如此,只要沒看到人,他的擔憂還是猶如填不滿的黑洞一般。
寢食難安,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