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瀅知曉他要與自己說正事,也起身穿衣,看了眼皺巴巴且有水跡的床單,面紅耳赤的別開目光,打算談完正事再收拾床鋪。
伏危去開了窗通風,以此散去屋中的曖昧的氣息。
開了窗後,坐到了桌旁,給她倒了一杯茶:「潤潤口。」
虞瀅確實口乾得緊,喝了水後,再三斟酌,認真的望著他:「將大統天下的人,你若想知道,我也可告訴你。」
伏危聞言,瞳孔一縮,手心暗暗收緊,腦海中似乎有聲音告訴他,若知道了,往後便能順風順水,趨利避害,這無疑是一條暢通無阻的捷徑。
讓她說。
這個想法僅在腦海中出現了幾息。
幾息後,伏危長呼了一口氣,把這個想法屏除腦海之外,神色肅嚴地緊盯著虞瀅。
他問:「我現在的方向錯了嗎?」
虞瀅認真想了片刻,隨即搖頭:「沒有錯。」
聽到這話,伏危露出了笑意:「既然沒錯,那我便憑心而動,繼續按照自己所想的走下去。」
「畢竟未知的才是命定的,知道了便會有所改變。但若是未來發生了改變,而我因提前知道了結果,一路走到黑,恐怕累己也會累及親近之人。」
說罷,伏危臉上儘是釋然之色。
知道有知道的好處,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處,起碼能根據自己的心而動。
虞瀅見他想通了,也沒說什麼,起身去把他今日托霍衙差送回來的包袱拿了過來,放到了桌面上。
「霍衙差給送回來的,我沒有動過。」
伏危當著她的面解開了包袱,先入眼的是一柄用布包著卻能瞧得出是黑.槍的槍.頭,伏危解開了布,那槍頭似乎打理得很好,雖然通體是黑色的,但卻泛著讓虞瀅覺得冷颼颼的寒息,有些許的滲人。
伏危望著槍頭,低聲解釋:「這是我生父的舊物,莫朗應他父親給我的。」
虞瀅對兵器不感興趣,目光繼而落在打開的包裹上,吶吶道:「你別說這些銀塊也是你父親的舊物?」
伏危從沉思間回過神來,看向銀塊,淺笑道:「自然不是,這是莫朗給的,讓我以備不時之需。」
虞瀅:「你要了?」
伏危:「為何不要,我們幫他這麼多,收這點也理所當然,不是嗎?」
虞瀅笑應:「這倒也是,正好,可以把你欠的錢先給還上。」
說到銀錢的事,虞瀅把沈太守讓人送來的東西給說了。
「銀子是三百兩,都是銀子,然後是一株人參,一株靈芝,上好的金瘡藥兩瓶,這些東西都只說是給擒拿人販子的獎賞。」
伏危揚眉,輕嗤一笑:「沈太守好面子,決然不想讓人再提獵場的狼狽,這些不過是給我們的封口費。」
「那些東西,還是不能動,得在知縣那處過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