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餘八娘崩潰了,手臂捂住了雙眼,嗚咽地哭了起來。
年紀到底只有十三歲,父親被砍了腦袋,全家被流放,又遇上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承受得了。
虞瀅一下子就聽明白了,那人有戀童嗜好!
忽然之間,一陣噁心反胃的感覺湧上喉間。
她端起茶水飲下,壓下了噁心反胃的感覺。
餘八娘抽泣道:「大娘不忍我給那人做妾,讓我偷偷來尋六姐……」
說話時,外邊忽然傳來敲門聲,隨後是大嫂的聲音:「弟婦,坐診的時辰到了,外頭有好些個病患在等著了。」
虞瀅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略一平緩了心緒後,朝著門外應:「稍等片刻我就出來。」
說罷,看向餘八娘:「你且先休息休息,等我看完診後,再仔細與我說那惡霸的底細,我與你姐夫再從長計議。」
聽到這話,原本因為六姐看不起庶子庶女的性子而沒抱什麼期望的餘八娘,怔然地放下袖子,雙眼通紅地望著對面的人,眼神中帶著不確定:「六姐,你、你要幫我?」
虞瀅沒有立刻一口應下,站了起來,道:「這事情我不會坐視不管,但需得是在我的能力之內,你明白嗎?」
聞言,餘八娘連忙點頭如搗蒜:「我知道,我知道!」
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眼淚嘩啦啦地流。
虞瀅嘆了一口氣,轉身朝門口走去,忽然想起什麼來,頓住腳步,轉頭望向餘八娘。
「我阿娘現在什麼情況?」
被流放來的人,日子定是不好過,可新縣那邊倒是來過信,卻是什麼憂都沒報。
現在作為餘六娘的身份,她有義務照顧生母。
餘八娘抹了淚,吸了吸鼻子,聲音低低的應:「六姐嫁到玉縣後沒多久就病了,時好時壞的。小娘說是因為大娘掛念阿爹,掛念三姐和六姐,才病的。」
虞瀅微愣。
幾息後,點了頭,道:「等你的事情解決了,我回去看看阿娘。」
說罷,臉色忽然嚴肅了起來:「流放為賤籍之人不可隨意踏出流放之地,你來尋我的事情,有誰知道?」
餘八娘忙應:「只有大娘和小娘知道……」忽然想起方才在醫館外面當著一個小孩和婦人喊了「六姐」,她臉色一白,慌張道:「方才在醫館外頭我一時沒注意喊了六姐,怎麼辦?!」
「他們不會往外說的,你之後注意些。」
方才在外頭聽見她喊六姐的,也只有伏安和大嫂。
伏安以前嘴就嚴實,再有大嫂原本也曾是賤籍,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更不會說。
餘八娘連忙點頭。
虞瀅出了屋子。
溫杏見從屋中出來,臉色緊張的壓低聲音詢問:「親家小妹沒事吧?」
方才在外頭,聽到那一聲「三姐」,溫杏也知道來人是誰。
但因被流放的罪人是不可隨意踏出被流放之地,溫杏是清楚的,所以才會如此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