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湯藥,李氏抬頭看向她,叮囑道:「自己一個人千萬別出門,去河邊洗衣裳的活,讓你小娘和七姐去做。」
餘八娘點頭:「我知道的。」
李氏叮囑後,轉回頭喝藥。
湯藥本是苦口的,但因女兒的信,心裡泛甜。
十日一晃而過,虞瀅去郡治前數日,與伏危收到新縣來的口信。
自他從石地村離開已有大半個月,那惡霸似乎發現他只是去了余家不足一刻,似乎對余家有人不是很上心,便暗中收買了新縣衙差,讓其去玉縣衙門找關係探一探伏危的口風。
探一探伏危對余家庶女給人做妾是什麼看法。
伏危回的是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妻也好做妾也罷,妻妹的婚事豈是他能議論的?
試探口風且得了意外之喜。
這話不就表明余家並未和伏危說起餘八娘的事情麼!
既然沒有提起,就代表著余家人知道找伏危是無用的!
有了准信後,當即就讓媒人下聘。
一大群人闖入余家,幾人在有重身子的余大郎媳婦左右站樁,威脅李氏同意了這門親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全乎了不就成了!
揚言五日後要納妾進門,把作為聘禮的兩擔糧食,八盒喜餅,還有十兩銀子一留,人就從余家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人走後,余家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下。
余大郎媳婦宋氏因動了胎氣,余大郎扶著妻子回房把脈安撫。
餘九郎則跑出去打探,小臉黑沉沉的:「大娘,三娘,有兩個人在村子裡看守著。」
聞言,楊小娘抱著八娘哭了起來:「個殺千刀的,那麼大一把年紀了,竟然還讓我家還沒及笄的八娘給他做妾,他也不怕折壽!」
餘八娘想到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崩潰了,還得依著姐夫的法子來辦,所以眼淚在眼眶打轉了片刻,又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只是該怎麼才能聯繫上六姐和姐夫?
先前阿姐說過托人去玉縣報信,可找誰去報信?
現在余家被盯著,只怕信還沒傳出去就被截下了!
餘八娘不禁憂心忡忡。
待日暮時,餘九郎去外頭打水回來做暮食之時,才把餘八娘從屋中喊出來。
姐弟二人站到牆角後,餘九郎才小聲道:「八姐,方才我出去打水的時候,有個姓陳的郎君讓我轉述一句話給你,說是讓你寬心,他立刻趕回玉縣,三日後一定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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