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危拉起虞瀅的手:「隨我一同去豫章。」
虞瀅有些猶豫。
伏危看出了她的猶豫,問:「不願?」
虞瀅搖頭:「醫館和醫塾,但凡做了,就要有始有終,不能說扔下就扔下,要找人接手可能會比較棘手。」
伏危沉吟片刻,忽然道:「余家其他女眷可會醫術?」
「可他們是罪籍,是不能離開新縣的。」
伏危笑了笑:「沈太守都已經破罐子破摔了,現在給他們脫籍並非難事。」
虞瀅聞言,隨而仔細回想,片刻後,道:「耳濡目染之下,庶女們倒是都懂一些尋常的醫理,而且余家大嫂父親也是大夫出身,她比余家女眷都要好一些。」
伏危點了點頭:「既如此正好,余家大嫂接管,余家大兄也可在一起經營,把醫館一分為二,隔開一個單獨的小鋪面,用來醫治男病患,若是有棘手一些的女病患,若願意也可讓你大兄來瞧。」
「我看過你大兄給你寄來的醫術手札,歸總得很仔細,想來也是個認真仔細,有硬本事的人,他坐鎮你也能放心。」
虞瀅回想了一下記憶中的余家嫡長子,確實可靠。
余家上下,感情就歪了餘六娘一個人……
收回思緒,虞瀅道:「你容我仔細想一想。」
伏危笑了笑:「莫急,你我夫妻剛團聚,就不要總談這些嚴肅的話題了。」
「不然,談什麼?」
伏危佯裝認真細想:「例如說說看,有沒有想我?」
虞瀅抽出手,站了起來,略一傾身,在伏危疑惑的目光之下,捧著他的臉放肆地欣賞,最終目光與他相視:「怎能不想?」
說著,低頭在他的唇角啄了一下,笑吟吟的反問:「那你呢?」
唇邊一瞬的溫軟觸感,伏危唇角的笑意頓時粲然。
「怎能不想,夜深夢裡都是你。」抬手繞到了她的後腦勺,微微往下一壓,再次親上她。
她站著彎腰,他坐著抬頭,相呴以濕,唇間相濡。
直到外頭有敲門聲響起,夫妻倆才拉開距離整理已經妝容。
半刻後從屋中出來,便是一前一後,好似在避嫌,但目光交匯之時,眼裡的笑意越發的深濃。
其他人佯裝平靜,但彼此目光都在交流著。
嘖,這夫妻倆可真有意思,他們可都感覺到了他們這黏黏糊糊勁。
在豫章之時,伏先生看到藥材草藥之時都會失神好一會。余娘子為大夫,擅用藥,伏先生為何會盯著藥材失神,不言而喻。
一頓簡簡單單的膳食後,恰好沈太守派了人來請伏危過府。
伏危帶著幾人離開了,虞瀅也讓人出去打聽旁的消息。
打聽消息的人回來,說是城門已經開了,且沈太守下令在城門內安札了能住千人的帳篷,更在城外設了粥與薑湯的攤子。
城外的難民不用入城也能接受幫助,但城中難民得出城才能接受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