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起身往外走了出去。
虞瀅看著牧雲寨主從屋子裡頭走出來,隨即從馬車上提了一個箱子下來。
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不再好奇。
牧雲寨主端回了一個匣子放到了伏危的桌前,聲音沉厚。
他打開,裡邊赫然是銀塊。
「給他留了二百兩,餘下的一千五百兩都在裡頭,都有豫章周家的官印在,配上供詞呈給周家宗主,就說武校尉畏罪自殺了。」
伏危抬眼看他:「萬一,周家宗主不信,反而懷疑當年真的是周毅大人匿藏了軍餉呢?」
「你當那些大世家的宗主都是眼瞎耳聾的?」話一出,想起那周宗主可不就眼瞎過一次麼,又改了口:「那周家宗主眼瞎過一回,再瞎第二回,這宗主之位不做也罷。」
如此口氣,有尊重,但不多,看來與周家宗主關係匪淺。
其實伏危心裡清楚,只怕武校尉被擒住,交代了過往之後,牧雲寨主應當就差人回去告知周家宗主了,因此才會篤定周宗主不會懷疑。
伏危把供詞收了:「是否把這供詞和這賞銀呈到周宗主面前,在下一人決定不了。」
牧雲寨主道:「事情已結,我便走了。」
伏危起身一拱手:「後會有期。」
牧雲寨主睨了他一眼:「我這頭疾還需得你娘子醫治,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我也會尋到豫章去。」
伏危一笑:「那便恭候牧雲寨主大駕。」
半是客套,半是認真。
牧雲寨主自知他現在的身份,也沒把伏危的歡迎當真。
送走牧雲寨主,伏危摸了摸胸口的供詞,再撇了眼桌上的白銀,唇角微勾,眼底浮現淡淡笑意。
這倒是個意外之喜。
第166章 一百六十六
新帝登基, 囚禁先帝於高塔之上,絲毫不在意旁人如何說。
朝中有人不滿,紛紛落獄, 不知被抄了多少大臣的府邸,一時間皇城百官噤若寒蟬。
嶺南尚且太平,但北邊卻不然。
連月大雪,在三月底,冰雪終得消融之時,沒有逃難的難民多組成了反軍,見著官差就打, 更有甚者趁夜打到衙門, 占據衙門, 開放了糧倉。
蜀郡更甚, 沒有幾個人知道連郡守都已棄城逃跑。
蜀郡被反軍所占領,高舉除昏君奸臣的旗幟。
局勢動盪的消息, 只零星傳到玉縣, 只是亂了卻不知嚴重到這個地步。
豫章有探子往玉縣送了信,把此事告知了伏危。
探子離開後, 伏危琢磨著蜀郡的事情。
蜀郡只是個開頭, 並不是結束。
蜀郡之後, 會接著有更多郡治淪陷,不久將會有新勢力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