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先生神色冷漠:「三個月之期才過去第一日,柳先生是否太過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
說罷,倨傲轉身而去。
柳先生看著他離開後,收回目光,蹲下身子仔細端詳醫箱裡的物件。
陳明閬正欲收拾,見此疑惑出聲:「柳先生?」
柳先生收回了目光,道:「你收拾吧。」
看著陳副手收拾,詢問道:「這縫合之術當真是余娘……院長自己琢磨改善的?伏郎君沒有提什麼意見?」
陳明閬一下子便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到底是在懷疑館長的本事。
陳明閬臉色沉了沉,猶豫片刻後,道:「總歸我家館長要在醫塾任院長,柳先生也在醫塾做先生,來日方長,柳先生不妨自己尋找答案。」
說著,便蹲下身子收拾。
說了未必會信,還不如讓他自己找答案。
柳先生眉頭微蹙,到底沒有說什麼。
半刻後繼續上課,虞瀅去了另一間課室,裡頭的學生年紀都是在十七以上,二十歲以下。
這個年紀知道收斂自己的情緒,不會像衛墉那般胡攪蠻纏。
但不管如何,輕視肯定是有的。
她入了課室,安安靜靜,沒有吵鬧聲。
她在眾人的臉上看到了認真之色,可見方才比試的效果還是用的。
伏安那縫合手法雖比不得老軍醫,可卻也能壓倒尋常大夫。
但凡換成陳副手這樣年紀的和衛墉比試,效果都沒有這麼顯著。重點不在他的手法有多厲害,重點在於他還不到十二歲。
古往今來,年紀小卻有一門好手藝,要麼是天才,要麼是有一個好先生教導。
因此,學子們對這伏安好奇,對教導他的女先生也更好奇了。
有人提道:「女先生是主教我們縫合之術的,不若把方才比試用的那些東西都與我們說一說。」
虞瀅點了頭,起身去把醫箱拿來,然後仔細與他們說了每一樣東西的用處。
另一個課室亦然是這般上的課。
等白日的課都上完後,各回寢室,伏安卻是被衛墉幾人攔了下來。
伏安身旁與兩個夥伴瞬間防備。
伏安跟著父親和小叔學了兩年武術,倒是不怕,盯著衛墉道:「說好的今日的比試不算,三個月後再比,你可別是反悔了吧?」
那邊的衛墉踢了踢地上的小石頭,抬眼瞅了他一眼,口齒囫圇的說了幾個字。
伏安沒聽清,滿臉疑惑:「你說什麼?」
衛墉抬頭瞪他:「小爺說謝謝你今日的解圍!」
向人道謝,愣是被他道出了尋仇的感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