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瀅環視了一圈,目光落在看守將士身上。
行軍皆有斥候先行,村子的情況肯定是先勘查過的。
既已勘查,但卻不制止前行,而是讓所有人都目睹了那樣的慘狀,這應是周宗主的意思。
讓這行剛出爐的軍醫先行適應,到了戰場才不至於被那等血腥兇殘嚇破膽。
這才第一日,後邊還有十日,不知還要看多少像今日的這些慘狀。
虞瀅暗暗呼了一口氣。
抬頭望著夜空,心情無比憋悶。
好想,好想回家。
回那個太平盛世的家,不想再做勞什子醫塾院長,不想參與什麼爭霸天下。
感嘆後,卻也清楚身不由己,清楚這些都是想一想罷了。
現在,她只求能一路順暢的到嶺南。
然而總是怕什麼卻來什麼。
第五日路經南康,卻遇南康兵變,南康郡太守占據南康,桂陽,零陵三郡,自擁為南王。
不用多想,便知這南王的意思,意為南邊的王。
南康關卡嚴查,一行人被困南康。
他們人多過於招搖,只怕還沒出南康便全數被擒,商議過後只能從山路繞遠道而行。
只是山路崎嶇,只能棄下馬車和一部分藥材。
原本還需數日便能抵達嶺南,只怕這沒有半個月都到不了嶺南。
九月烈日灼灼,山路難行,將士倒是影響不大,但年紀尚小的軍醫卻是扛不住,日日都有人暈倒,只能是旁人攙扶而行。
虞瀅體質只是常人,但這是她選的路,還是咬牙扛了下來。
雙唇皸裂,肌膚被曬得通紅,腳底下不知磨起了多少的水泡,晚間挑破上藥,第二日繼續前行。
等他們翻山越嶺,跋山涉水終過了南康,到了溱水關口,卻聽說豫章軍出了叛徒,致使兵敗蒼梧,殘兵退入山間不知所蹤。
這個消息對眾人無疑是當頭一棒。
可虞瀅卻是不信的。
蒼梧沈太守歸順豫章,周大人此番無論如何都不會敗。
現今傳出敗北一說,肯定是周宗主和周大人這父子,又或是伏危在打什麼主意。
在溱水關口休整,虞瀅詢問護送他們的校尉:「大人兵敗……我們這一行人還要繼續去蒼梧嗎?」
校尉怪異的看向她:「二公子領軍,伏郎將也在其中,現如今生死不明,先生不為其擔憂,反倒是詢問前路?」
虞瀅轉頭望向精神萎靡的一眾軍醫:「他們如此,我若失控,只怕他們也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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