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二回再加糧食,在城中有人餓死的情況之下,百姓只會更加驚惶,邢崢嶸再拒絕,百姓的不滿只會越發的重,逆反之意也會湧上。」
「第三回 若再拒絕,百姓的不滿會達到頂峰。」
「那又如何?」季校尉反問。
伏危一默,環視其他人。
其他人都沉著臉看向季校尉。
伏危的意思,簡單明了。
百姓憤怒,便會奮起反抗,城中起了內訌,軍心不穩,破城易,在安定民心也會省去許多麻煩。
季校尉似乎沒有往這塊深想,只是後知後覺,察覺到眾人都一副怪異的神色盯著自個,他愣了愣:「你們怎都這般瞧我?」
牧雲寨五當家冷嗤了一聲:「你如此明顯針對這伏危,可是伏危與你有什麼過節?」
季校尉臉一沉:「你這賊子什麼意思。」
賊子一詞出來,主帳靜得詭異。
五當家卻忽然一笑,慢悠悠地道:「我明白了,你可不只是針對伏危一人,你是針對所有為周郎將底下辦事的人,你可是想離間我們所有人。」
季校尉臉色倏然一變:「你這人什麼居心!竟如此污衊我?!」
他急急轉頭朝著上座的周毅抱拳拱手:「郎將莫要聽信賊子胡言,此人是山賊出身,他的話不可信!」
只要周毅替自己人說一句話,便能寒了牧雲寨的心。
周毅眼神晦暗的看了眼季校尉。
季校尉似乎有所覺,心頭一顫。
好半晌,周毅才開了口:「我記得季校尉先前曾在曹上將軍麾下當職過。」
曹上將,豫章郡公夫人其弟,周世子舅舅。
話一出,眾人露出恍然之意。
季校尉面上有一瞬的驚愕,隨即低下頭:「屬下一投軍便在郡公直系麾下,並未在上將軍麾下當過兵。」
可他些微的變化,卻被人看得分明。
周毅也沒有錯過。
此前,他並不懷疑季校尉身份。
只以為他回回針對伏危,是看不慣伏危,妒忌伏危。
後來伏危道這人行為怪異,性子看著耿直,什麼都不經腦子就脫口而出。
但回回都是口出急言,不管不顧,久而久之聽得同僚心裡直冒火氣。
但既然能是郡公底下直系麾下,便不可能真的有勇無謀,只怕是別有目的。
這豫章中,周世子和周家主母那邊的人是與周毅對立面的。
伏危建議詐一詐此人,果然,把身份詐出來了。
「下回議事,季校尉不必來了。」周毅沒聽他辯解,只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