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當家輕一冷哂,與伏危道:「這話但凡是個人都不會信,也就是他以為如此哄一哄,我們便會妥協。」
伏危笑了笑,與對方的百夫長道:「你與你主子道,我不懼他,便有不懼他的底氣。既在彭城碰上了,我怎可能沒有準備?」
百夫長聽到伏危說有所準備,眉頭一皺,想了想,還是勒了勒韁繩,騎馬轉身朝著橋對岸返回去。
五當家望著對方的百夫長回去了,面色凝重地問伏危:「有準備是真的?還是誆他們的?」
伏危不動聲色,問:「我們這些人與他們打起來,能撐多久?」
五當家沉默盤算了片刻,說:「硬抗著不被全滅,怎麼都能撐上小半天吧。」
這裡頭有一半都是隨著他從牧雲寨出來的,本事他還是知道的。
伏危沉吟片刻,道:「若是來不及,便先打著。」
五當家轉頭看了伏危。
聽他的意思,是真的做了準備,只是可能來得不及時。
正思索間,對面的許進廷忽然抬了手。
遠遠望去,隱約可見河岸最前一排弓箭手已經拉弓上弦,箭尖對準了他們這邊。
如此焦急的全然撕破臉,顯然也怕拖延時間,讓伏危等來援兵。
百夫長不再過來,而是在對岸高喊:「請伏公子即刻移步,若半刻再不動,利箭無眼,只怕會傷及公子。」
伏危看向身旁的五當家。
五當家嫌棄的別開目光:「別讓我喊,丟人。」
伏危笑了笑,與一旁的將士交代了幾句話。
將士點了頭,朝對岸的人高喊回話:「我家先生說,只他一人去,放其他人離開,他便同意和平解決。」
喊了話後,便立刻回了隊伍中。
許進廷來彭城有兩道令,一道是說服彭城結盟,第二道令則是不管伏危是否能說服彭城王結盟之事,都將其誅殺。
雖極力勸過,或許會因此和豫章產生嫌隙,但太守執意如此。
道是若繼續讓伏危有機會繼續壯大,總有一日,伏危漲他消,他會敗,甚至死於伏危之手。
那會許進廷才明白,與豫章交惡與否,都不是最重要的,豫章不過是主子暫時的墊腳石罷了。
主子命令中是要伏危性命。
伏危身邊也有數百人,若要交戰,不可能速戰速決,時間拖得越久,變故就越大。
許進廷同意了伏危的條件,讓他下馬走過去。
這時,方才入了隊伍中的人又走到了伏危的身側,低聲說了幾句話。
伏危聞言,低聲與五當家道:「距離甚遠,弓箭傷害不大,我讓人觀察了附近的情勢,我們雖被圍,但後側的人較少。橋窄,且滑,一下子過不了這麼多人,是以可從後邊突圍,只要再拖一刻便好。」
「我過去時,趁著注意力在我身上,你讓眾人後退,再趁亂接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