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功績足以讓人驚嘆。
甚至有人懷疑當初周家二郎被流放到嶺南,也是周宗主收服嶺南的一步棋。
聽說,收服這些地方,傷亡能這麼少,底下的叫伏危的幕僚功勞也不小。
真讓人記住伏危,估計是這回從彭城帶回來的消息。
周毅凱旋已有大半月之久,但周宗主一直都沒有提到慶功宴,卻是在伏危回來的關頭舉辦慶功宴,很難不讓人懷疑周宗主在等伏危回來。
周二郎不僅自己立下功績,便是手底下的幕僚也立了功,反觀周家世子,卻顯平庸。
周家有成文家訓,家主之位傳有才能不傳嫡。
雖然傳到庶子的例子少之又少,但不見得沒有。
是以,大部分的人都見風使舵,欲與周二郎交好,就想著周二郎真能替代了周世子,也能分一杯羹。
周毅幾乎油鹽不進,所以便把主意打到伏危這裡來了。伏危不接,那就從家眷入手。
虞瀅醫館的盈利,應該說有七成是來自這些達官貴人。
虞瀅晚間盤帳的時候都驚訝了片刻,然後抬頭看向坐在榻上看書的伏危,與他說了這事。
「那些人見你不收禮,便劍走偏鋒,銀子都送到我這裡來了。」
伏危從書中抬起視線看向她:「給你的醫館送銀子了?」
虞瀅點頭:「一個小風寒,一帖十文錢的藥便能治好,可偏從我這裡要了人參,或是來我這拿貴重的藥,我那些珍貴藥材的庫存都幾乎清了。更有甚者在養生美顏那塊,都是什麼貴用什麼,好似這些藥材都似不要銀子一般。」
說到這,她又道:「又不能把他們都拒了,一是會得罪人,二是會讓人覺得我們是做賊心虛。」
伏危似乎早有所料,並不驚訝。
闔上書放到一旁,從榻上走了下來,行至她身旁,伸手拿起桌面上的帳本,翻看了兩頁。
「我記得在嶺南的時候你與我說過醫館的盈利,現在春冬季節多有患病,盈利比先前多個兩三番也屬正常,但時下帳目上卻是之前翻了二十番不止。」
「可不是,多得讓人心裡怪不安的。」誰都盼著發財,虞瀅自然也是盼的,只是不是盼這種發財。
也不是不想掙錢,而是這種是變相的賄賂,但凡是個有底線,有準則的人,都不會收得心安理得。
伏危把帳本放下,沉吟了片刻後,道:「從明日起按疾下藥,至於方子,庫存里有藥就買。如若沒有庫存了,也不用各處尋藥。而養生美顏這一處還真不能限制。」
虞瀅:「其實也有限制,畢竟現在醫館上下都甚是忙碌,每日就只接待定量的客人。」
「那便無事了,總歸態度擺著明面上,想來那些人也會知難而退。」
虞瀅想了想,道:「你現在風頭更盛,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從你這裡尋周大人的錯處,在你這裡找不到機會,必然會在家眷這邊做文章。」
說到這,虞瀅恍然一驚:「我得去囑咐大兄大嫂,還有阿娘,莫要著了他人的道。」
說著便要起身出去,卻被伏危拉住了:「都這麼晚了,不著急,再說大兄是有成算的。且大兄大嫂旁的不說,卻也務實,從不貪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阿娘更不會了,這些你也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