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王不說話,走了一段路後,忽停下了步子,轉過身望向小姑娘。
停下後,周翎才發現周圍昏暗,只隱隱能看得到前邊黑影輪廓。
她心下生出懼意,怯怯後退了小半步。
衡戟暼了一眼後,道:「不適合。」
周翎瞪大了雙目。
她尚未嫌棄,卻被人嫌棄了徹底。
還沒說話,便被拒絕了第二回 !
驚愕了片息,她懼意不知不覺間少了點,問:「為什麼不合適?」
「恐懼。」他說。
說罷,往青銅燈光亮外走去。
卻在不經意的下一瞬,袖子被拽住了,他停下步子,偏頭瞧了眼。
只聽到姑娘家的軟而顫的聲音說道:「是,我是怕,可試問若真要與彭城王成親,哪個姑娘不怕?」
「然後?」
然後?
什麼然後,快速思索著,兩息後又道:「但我日後肯定是不怕的。」
衡戟低沉道:「這答案說服不了我。」
目光卻略有所思落在她拽著的袖子上。
「鬆手。」聲音冷厲。
周翎恍然一驚,忙鬆開手,畏懼那股子不怒而威的壓迫感,不敢再追,直直看著人離開。
好半晌,小婢女急急追了過來:「姑娘,怎麼了?」
周翎搖頭。
而等虞瀅赴宴來到郡公府時,再見周翎,小姑娘卻比一個時辰前還要寡言不語,悶悶不樂。
她走近時,周翎才沮喪道:「事不成了。」
虞瀅抬頭往彭城王的方向望去,不期然,彭城王似乎有所察覺,也抬眼平淡地掃了她這方向一眼。
隨後與身旁的伏危說話。
「你覺得,彭城和豫章可有聯姻的必要?」
伏危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見妻子,隨而一笑。
「彭城王若有意成家,不妨考慮一二。」
雖然還未戳破,但周宗主的意思已然明顯。
衡戟端起酒水飲盡,腦海里想起方才那不知叫何性命的小姑娘說的話——試問若真要與彭城王成親,哪個姑娘不怕?
好似真有這麼一回事,女子中,甚少有不怕他的。
伏危的妻子算一個,但已經成親了,不算在內。
小姑娘卻也很肯定的說日後肯定是不怕的。
若不然,就試試。
伏危從妻子身上收回目光,見彭城王眼神平靜得很,便知他心中已有答案。
相交不深也不久,卻也知彭城王是個果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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