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殿,到了偏少人之處,伏危低聲說:「你何時如此這般能說會道了?」
虞瀅也低聲應:「臨危不亂,是與夫君學的。」
她當著他的面喚夫君,多為調侃。
伏危不禁發笑。也暗暗算鬆了一口氣了。
那掌管太醫署可不是什麼好差事,有了官位又如何,但卻不能睡個安穩覺。
他們準備出宮,卻被攔了下來:「皇后請二位到坤寧宮一坐。」
皇后,便是當初被奪去掌管中饋的郡公夫人。
儲君雖然還未定,但皇后還是髮妻,不會有太大的改變,但現在打理後宮的,還是周翎的生母,如今的靜貴妃。
皇后空有虛名,暫無實權,便是如此,皇后名頭還在,有人來請,難以拒絕。
伏危握住了妻子的手:「既然皇后娘娘有請,臣與臣妻自然是要去的,只是臣妻舟車勞頓,聖人也讓臣妻先行回府休息,是以還是臣去便可。」
可那婆子是皇后從豫章帶來的,慣來看不起旁人,甚是陰陽怪氣的道:「皇后是請二位前去,且宮中妃子和公子,便是病了都得帶病到皇后跟前請安,不知余氏又是什麼身份,僅是累了,便連皇后的邀請都敢拒,難不成比妃子和公主還要金貴不成?」
虞瀅聞言,心說她方才連皇帝都敢拒了,再拒一下皇后又怎麼樣?
但到底不想讓伏危一人被折騰,便道:「既然嬤嬤都用這麼難聽的話來壓我了,我怎能不去?」
反正宮中皆皇帝的眼線,沒一會就能回去。
虞瀅轉頭朝著伏危笑了笑:「走吧。」
皇后定然是不敢在這個關節點,在皇宮中動手害人。
但凡他們二人在二位出了任何差池,便會累及英王將來的儲君之位。
今日,頂多是試探或者下馬威。
虞瀅低聲與伏危道:「現在這般寒冷,你我去了那坤寧宮外後,定是要被凍上小半時辰以上的。」
這些為難人的把戲,淺薄得很。
只是素來用來為難婦人,皇后倒是敢直接用在朝臣身上。
這麼蠢嗎?
仔細一想來,虞瀅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與伏危相視了一眼,二人眼中都有相同的疑惑。
是呀,明顯會讓皇帝更加厭惡,為何還要讓為難他們?
若不是為了為難他們,定不可能是為了拉攏或是離間他們與周毅。
得,這還真要會一會皇后,看她打的是什麼主意。
夫妻二人隨著那婆子到了坤寧宮後,道:「我去向皇后娘娘通報,還請二位在庭院中稍等片刻。」
分明有正殿,卻讓人在殿外等候,與虞瀅所想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