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皇上您看!這徐瑾瑜今年也才十二歲!」
馮卓拿著一旁的名冊,驚呼道。
成帝也有一瞬間的驚訝,隨後捋了捋須:
「少年多銳氣,是不錯。」
馮卓沒敢抬眼,可是心裡卻暗道,瞧您這樣子,這哪裡是不錯?
只要這徐瑾瑜他日能登金鑾殿,這前途啊,差不了!
而且,剛剛他與皇上都不約而同的沒有提那句「樑上織娘腹經綸,不負春暉忙織網。」,這學子怕也是知道自己暗喻之意太過激烈,以此彰顯對皇上的景仰之情。
能銳氣化劍,也能圓潤通達,還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
也莫怪皇上如此滿意了。
許是因為第一眼看中的原因,之後成帝再看旁的,總覺得沒有那麼對胃口。
到最後,成帝的手邊依舊是徐瑾瑜的考卷,他再度看過後,方意猶未盡的放了下來:
「既然此事清丘縣令不知情,就先把他放出來吧。本該治他一個監管不嚴之罪,但看在他眼光獨到,為朕覓得良才的份上,功過相抵,讓他繼續做他的清丘縣令吧!」
「是!對了,皇上,那這徐瑾瑜……」
「人家乃是縣案首,不需要朕撈人!朕也想看看,十二歲的縣案首,未來會成長成什麼模樣。」
成帝微微翹了翹嘴角,隨後又恢復了那副波瀾不興的模樣。
天牢內,馮卓親自來放人。
不過短短數日,原本官袍加身,端的是儒雅氣度的縣令大人們一個個是狼狽的不成樣子。
清丘縣令這幾日喊冤喊的嗓子嘶啞,但依舊不願意放棄,馮卓來的時候,就看到清丘縣令正倚著門,有氣無力的敲著欄杆:
「臣冤枉,臣冤枉啊,皇上!臣冤枉……」
「柳大人,柳大人——」
清丘縣令姓柳名洪,這會兒還有些懵,等看到馮卓那絳紫色的標誌衣袍時,柳洪一骨碌爬了起來:
「馮,馮大人?!」
「正是咱家。」
馮卓微微頷首,隨後示意獄卒開門,柳洪頓時激動起來:
「可是皇上要見我?我真的是冤枉的!」
而一旁的別的縣縣令卻是嗤笑一聲,在這裡面誰不冤枉,這柳洪想什麼美事兒?憑什麼皇上會見他一個小小縣令?
只怕馮大人是來通傳皇上口諭,下令處置的!
柳洪被放出來後,急切的抓著馮卓的手喊冤,馮卓也安撫的拍了拍:
「柳大人莫急,莫急,皇上知道您是冤枉的,咱家便是來迎您出天牢。」
馮卓說著,隨後一甩拂塵,身後的小內侍立刻將準備好的熱水,艾草,新衣捧了上來:
「柳大人,您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