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武也急了,這些日子,他看著已經默認了成帝對於平陽侯世子的處罰,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有一次回到了當初,長姐被滿城人污衊時的無力。
那時候,眾口鑠金,他無力回天。
而此時,當朝天子,站在了罪惡的一方!
徐瑾瑜看著魏思武這般消沉的模樣,不由深吸一口氣,認真道:
「平陽侯今年年歲幾何?而思武兄你又貴庚幾何?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一次不行就等下一次,難道平陽侯府真就是鐵板一塊了?」
徐瑾瑜拍了拍魏思武的胳膊,語重心長道:
「思武兄,現在你還有事要做,郡主的清白還需要你來洗刷。郡主一朝清白,世人只會言是平陽侯世子配不上她!
皇上既然封你為刑獄司少司,你自不能只管著郡主之事,你還讓天下人看看,你,長公主之子,長寧郡主的弟弟,是何等英武不凡。
你越好,越能將那些曾經鄙夷,欺辱過你們的人,比到塵埃之中。」
徐瑾瑜這番話讓魏思武陷入沉思,徐瑾瑜見魏思武聽了進去,這才勾了勾唇:
「而且,思武兄這次也算是立了功,不說進位,也應有賞賜。」
魏思武只覺得自己的心在不斷的被拋起,又落下,但到最後,他對上徐瑾瑜那溫和的眼神時,驀然心中一定。
……
平陽侯府,平陽侯夫人一進府就大呼小叫著叫來了一群人伺候自己的寶貝兒子,就連長寧郡主也被她鬧來了。
「好你個心狠蛇蠍的郡主,自己夫君受了這樣大的罪,連看都不看!」
長寧郡主不久前已經知道平陽侯世子的天閹實情,她雖然用了這數日來平息自己心頭的怒火,可是等看到平陽侯世子真人的時候,她用盡全力克制,才能忍住自己不將那桌上開水澆在這廝的頭上!
整整五年!
整整五年!
他總是在自己面前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他一面說著自己多麼愛她,一面又一次一次的將她推入深淵!
而此時,長寧郡主才知道,他不在乎自己的清白與否,只是因為他自己在乎不了。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這會兒,長寧郡主冷著臉,直接找了一處椅子坐下:
「宮裡用廷杖的侍衛心裡都有數,世子不會丟了命,只要用些止血化瘀的藥也就盡夠了。」
「我就知道你這個賤——」
平陽侯夫人正要口出惡言,那被皇后賜來的兩個女官直接一同轉過來盯著她瞧,直瞧得平陽侯夫人閉上嘴,這才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長寧郡主看著平陽侯世子那副半昏半醒的模樣,諷刺的勾了勾唇:
「總之看在我現在還與夫人共處一片屋檐的份上,我勸夫人還是不要給世子請大夫了。」
舅舅的顧慮她明白,她雖是女兒家,可也知道,先有國,才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