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寬心,瑾瑜那孩子學識無人能出其右, 不會有什麼事兒, 想來芸妹是因為瑾瑜頭一次在考棚里過夜的緣故。
這可得好好適應, 等以後鄉試, 可要考九天六夜呢!孩子出息,咱們這些當娘的也得穩住不是?」
曲氏的話讓徐母漸漸平靜下來:
「曲姐說得對, 我不能拖瑾瑜的後腿, 不能讓瑾瑜為我擔心。」
隨後,二人安安靜靜的等候著考生出來。
但與二人截然不同的是, 在不遠處, 有一個穿著綢緞衣裙, 生的頗為圓潤,如同發麵饅頭一般的婦人正和圍觀的眾人得意洋洋的顯擺自己的兒子。
「我兒在書院的時候,先生就說我兒靈秀, 這回不管是縣試還是府試, 我兒都是一回過!」
「我兒打出生的時候, 算命先生就說我兒是文曲星下凡,這回小小院試, 自然不在話下!」
「我兒啊,以後可是要考狀元的哩!」
那婦人說著,不由將眼神放在了眼中還隱含的徐母身上:
「妹子,你也是等孩子吧?我跟你說,這孩子的命數,就是天註定!你看,我就一點兒也不急!」
「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急有什麼用嘛?今年不行還有後年!不過我兒一定能行!」
無端被帶上的徐母奇怪的看了那婦人一眼,皺眉道: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們家大郎能不能考上和你有什麼關係?」
徐母這話一出,周圍才有人小聲說著,原來這婦人當初送考的時候,就一面炫耀自己的兒子,一面拉踩別人家的孩子。
不過,她也只敢找那些穿著打扮不如自己的人。
徐母一發問,那婦人不由訕訕道:
「呦,怎麼還急眼了?你自個都一臉苦相,可不也是不信你家孩子能考中?」
「嘿,那也用不著你來咒!來,你過來,咱們掰扯掰扯!」
徐母說著就擼了擼袖子,那看著就有幾分力氣的手臂,讓那婦人縮了縮脖子。
曲氏也冷冷道:
「人家只有討口彩的,沒有還沒考完就被人咒的!要我說,要是我們家孩子真沒有考上,那一定是被你咒的,到時候別怪我帶人打上門去!」
曲氏生的一張精緻面孔,自帶攻擊力,這話一出,那婦人乾笑了兩聲,腳下忍不住後退:
「我,我,我就是隨便說說,你,你們別放在心上!」
說完,那婦人便腳底抹油,縮進了人群。
那婦人一走,周圍人紛紛對徐母和曲氏豎起大拇指:
「兩位女娘乾的漂亮!那人也忒惹人嫌,要不是那些差役大人盯著,我早就想攆走她了!」
「就是就是,合著天底下就她兒子一個好!」
……
一場小風波,倒是讓徐母等待的心情變得更加焦急起來,等到那邊遠遠傳出來一聲:
「龍門開——」
「出來了!出來了!」
「兒子!這兒!」
「考的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