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直抱頭鼠竄,連忙道:
「可是人家是頭名啊!」
婦人:「……」
徐瑾瑜看著戲,眼看著婦人動作停了下來,又添了一把火:
「對了,這位婦人,我今年十三歲了,不知令郎貴庚幾何?」
劉直震驚的看向徐瑾瑜,頭名今日這是想要讓他死!
婦人這會兒又是震驚,又是羞惱,又是生氣,一時臉上五官都移了位,什麼顏色都有,像是打翻了顏料瓶似的。
「不爭氣的東西!」
「看我今個不打死你!」
「白給你花銀子了!」
……
婦人被徐瑾瑜接二連三的添堵,氣的只能把一腔的怒火發泄在自己的孩子身上,這會兒直接撕著劉直的耳朵飛快離去。
徐瑾瑜看著兩人的背影,諷刺的勾了勾唇,就這樣還想來欺負他娘?
隨後,徐瑾瑜回過神,就看到宋真一臉嘆為觀止的看著自己:
「瑾瑜啊瑾瑜,今日我可真是見識到了,什麼叫誅心之言!」
徐瑾瑜只是笑了笑,方才那個如同帶了刺兒的少年又重新回到了原本溫潤美好的模樣。
「不過,瑾瑜啊,劉直過後要是在書院胡言亂語怎麼辦?」
徐瑾瑜微垂了眼睫,淡淡道:
「我能怕他?方才他娘說那話的時候,他不也享受其中?不過是最後看到了我的臉,這才轉了話風。
身為人子,若是無法讓爹娘揚眉吐氣,那最起碼也該在爹娘行事不端的時候,規勸一二。
對了,真兄倒是提醒我了,這件事回頭我得找山長說說。虛榮不算什麼,可是卻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那就別怪我了。」
方才劉直之母在那裡胡言亂語了那麼久,倘若劉直有心,自然會規勸一二。
可最後,他的規勸,只是因為看到了他而已。
他不想被打臉,徐瑾瑜卻偏要狠狠的打他的臉!
宋真仔細想了想,發現還真是徐瑾瑜說的那樣,一時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詫:
「那劉直往日在書院最最勤勉老實了,沒想到……」
而自方才徐瑾瑜開口,徐母就一直安靜的看著徐瑾瑜,眼角不知何時濡濕,她忙狼狽的擦了擦。
大郎永遠都是這樣,把家人堅定的護在身後,徐母與有榮焉的同時,心中又莫名湧上了一股悲意。
可她藏的很好,不願意被徐瑾瑜看到。
幾人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師信和宋真也看到了他們的名字,名次頗為靠前,師信第九,宋真第十。
這會兒,宋真小小的歡呼了一聲:
「過了,過了,我們都過了!今天我請客,咱們去吃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