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還是把這些先撤了罷了,我不過才中了個秀才,這般大張旗鼓,沒得讓人笑話我張狂。」
徐族長笑容一僵,隨後細細一想,連忙道: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只想給瑾瑜慶賀慶賀,沒想到這茬,我,我……」
徐族長雖然有些好心辦壞事兒,但是記著他的貼心之舉,也沒有多做為難:
「現在撤了也不遲,這段時間倒是有勞您張羅了,您辛苦了。」
徐瑾瑜只說了寥寥幾句,可卻讓徐族長眼睛「唰」的一下子亮了,整個人立刻又充滿了幹勁兒。
「不辛苦不辛苦!咱們徐家這是祖墳冒青煙,才有瑾瑜你啊!」
徐族長几乎喜極而泣,而徐瑾瑜對於這種場景最為接受無能,只好求救的看向家人,幸好徐母及時解圍,待喜樂和舞獅的舞使散去,徐家門外又恢復了平靜。
可是樂聲是沒有了,村民這會兒也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誇獎,說酸話,還有占便宜的,直聽的人都不由頭疼。
「聽人說,遠山家大郎這回可是連聖上都親自誇獎了,芸娘你可太會養孩子了!」
「誰說不是呢,遠山有的時候,大郎才多大?大郎那時候身子弱,養的很辛苦吧?現在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芸娘啊,我記得當初大郎發急症的時候,我還給你們送了幾個雞蛋呢,完了讓大郎給我家孩子開開蒙啊!」
這話一出,徐家人還沒有說話,徐族長剛送走了樂隊,一聽這話,就沉下了臉:
「說什麼呢?你送大郎雞蛋養身子,難道不是因為芸娘平日裡做好菜總給你家虎子嘗一口?
大郎一天天讀書科舉多辛苦?孩子好容易回來歇三天,就給你家孩子開蒙?大郎的身體還要不要啦?」
徐族長一通呵斥,讓那人啞口無言,徐瑾瑜聞言也是笑笑:
「說起來,我能識文斷字,也是當初劉秀才劉先生仁慈,允我偷聽他的課,我才有此際遇。
別的不說,劉先生在開蒙上,是沒有問題的,嬸子可以讓令郎去聽聽看看。」
那婦人原本被徐族長呵斥的想要嘟囔幾句,但一聽徐瑾瑜這話,頓時眼睛一亮:
「好好好,改天我就去請劉秀才為我兒開蒙!」
徐瑾瑜也是含笑點頭,無論如何,原身當初能識字確確實實是因為劉秀才容情。
現在他也願意回報一二。
而且,劉秀才的學識在啟蒙幼童上,是沒有半點兒問題的。
以至於等到次日,劉秀才一早起來,收到了來自十里八鄉的村民,富紳請求他為自己孩子開蒙的請求和帖子時,他還懵了一下。
等弄清楚緣由後,劉秀才一時沉默,看著徐瑾瑜家的方向拱手,長長一揖。
他當初不過是偶發善心,沒想到在多年後的今天,竟能得此厚報。
徐家大郎,是個有情有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