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刑獄司主司不由拍案而起:
「荒謬!簡直荒謬!這花氏家在南邊,屍體卻在北邊,且仵作文書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其身體的種種異狀,如何能是意外身亡?!」
如果只是這一個還好說,可是接下來,一頁一頁的看過去,刑獄司主司的臉色一下子沉凝起來。
這些案子的時間跨度整整十年,而這些文書也是最終會遞交刑獄司同意整理的。
看到最後,刑獄司主司直接起身跪了下來:
「聖上,是臣失職,請您責罰!」
刑獄司主司如此,其餘二人也跑不了,紛紛請罪,成帝也只是淡淡道:
「此事且容後再議。」
三人這才起身,而一旁的平陰侯強自忍耐下自己惴惴不安的心態,繃著臉,不耐道:
「專使說了這麼多,不知又與本候有何關係?你可知道,胡亂攀咬勛貴,可是要禍及滿門的!」
平陰侯試圖以勢壓人,但徐瑾瑜卻只是淡淡道:
「吾正要說的是,不巧,瑩瑩截殺案的那位賊人曾經落網過,清丘縣柳縣令曾親口指認過其乃是平陰侯之庶孫——杜江。」
「你說杜江啊?那孩子是個純孝的,可惜他母親身子骨不好,不久前去了,那孩子一時想不開,竟也……服毒自盡了。」
平陰侯一聽這話就精神了,杜江早就死無對證了,這小子提起杜江,怕是自掘墳墓!
不過,平陰侯想著方才徐瑾瑜連那些書面文書都能看出一些門道來,還是匆忙改了話風。
畢竟,杜江確實是中毒身亡,只是這個毒是他自願與否就不重要了。
人都死了,還能從地下跳出來反駁他嗎?
「哦?聽侯爺這意思,是對你這位庶孫十分了解了?」
「那是自然,那孩子那般純孝,豈會作出你口中那種殺了三十七條人命的兇殘之事?
聖上,杜江雖然只是臣的庶孫,可也終究是我平陰侯府的血脈,豈能讓人這般隨意污衊啊!」
平陰侯如是說著,那花白的頭髮也隨著他的痛聲震動起來。
徐瑾瑜問了一句,平陰侯恨不得回十句,尤其是這會兒他確定杜江死無對證之後,更是越發得意。
幸好他當時下手快,否則還真要被人桎梏了。
「哦?徐瑾瑜,那你如何說?」
成帝並未發表什麼見解,只是看向了徐瑾瑜,徐瑾瑜捋了捋袖子,看著平陰侯一臉悲痛,可是實則眼帶精光的模樣,嘆了一口氣:
「學生實在無話可說,就請杜江親自來說吧。」
「侯爺口口聲聲,對杜江十分了解,想必二位一定祖孫情深……可杜江倒是說了不少關於侯爺的『趣事』呢。」
徐瑾瑜不疾不徐,一字字道來。
而一旁的平陰侯直接懵了,他面色一變:
「你胡說什麼?杜江早就已經身亡,我杜家族譜上更有記載,你從何處找來的假貨,也想要污衊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