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妃這話一出,徐瑾瑜還沒有說什麼,成帝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厲聲呵斥:
「住口!」
蘭妃被嚇得一個哆嗦, 卻不知道成帝因何而怒, 只忙起身跪下, 小聲道:
「妾身,妾身失言, 還請皇上恕罪!」
成帝沒有再看蘭妃, 也沒有叫起。
如今大盛邊境不穩,蘭妃這話出口, 讓那些上陣殺敵的將士作何感想?!
平陰侯確實野心勃勃, 可是其府上教導出來的女娘, 也都是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閨秀,蘭妃卻時時出言莽撞, 確實不像是侯府嫡女。
蘭妃此刻跪在地上, 眼神明滅, 腦中卻在想著如何脫身,這會兒看著成帝眼中的懷疑, 蘭妃忙道:
「皇上,您是知道的啊,妾身因為身子不好的原因,自幼養在老宅,好容易來一趟京城便遇到了那樣的事兒。
幸而得您相救,妾身才能和家人團圓,但妾身還是自省當初乃是妾身不夠仔細,所以妾身才罰自己在那水真縣茹素半年,並埋葬了那個身份。
可是如今不知道怎麼就被有心人得知了那件事,這才被人死咬著不放,可是妾身從始到終都只有您一個人啊!」
頭牌之說,現在花月樓的人都已經死絕了,又有誰能作證呢?
曲心玉嗎?
這會兒她怕是還在為兒子喪命而悲痛欲絕吧?
這樣的話,她瘋了也會正常的吧?
一個瘋婦的話,誰會信呢?
蘭妃有幾分急智的,飛快在心裡復盤了自己的言語,很快就為自己想出了脫身的法子,甚至連退路都想好了。
蘭娘的墓里確確實實沒有人,她認下又如何?那,是皇上和她共同經歷的過往!
可雖然為自己找到了說法,蘭妃看了徐瑾瑜一眼,眼神怨毒,因為這個少年,她的孩子以後都要因為自己那段不堪的經歷而沾染污點!
一個生母在青樓呆過的孩子,而且自己還曾經……蘭妃只慶幸平陰侯下手利索。
成帝依舊保持沉默,他不想說話,只看向徐瑾瑜,徐瑾瑜頓時意會:
「蘭妃娘娘以為自己所言當真無懈可擊嗎?」
「你住口,本宮在和皇上說話,豈是你一個無名小卒可以插嘴的?」
蘭妃勃然大怒,一通呵斥,可也正因如此,成帝越發覺得她不像是一個被自小精心教養出的勛貴之女。
「是朕要他說的,徐瑾瑜你還有什麼話,一併說了吧。」
成帝語氣中透出了一絲倦意,瓜雖然好吃,可是自己的瓜,還接二連三的看著自己曾經看重信任的人漏洞百出,滑稽可笑就讓人覺得心累了。
徐瑾瑜也估計成帝聽到這裡,其實心裡已經認定蘭妃的欺瞞了。
但是,他此刻需要一個強有力的證據。
「是,聖上,學生還有一名證人,還請您傳他覲見!」
成帝點了點頭,沉聲道:
「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