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出來啊,思武兄也是個觀察仔細的,竟是在我不知情時,就握住我的軟肋嘍。」
魏思武哼了一聲,悶悶道:
「誰讓你先氣我來著?」
徐瑾瑜想起這事,就又要笑,可魏思武立刻眼一橫,虎視眈眈,徐瑾瑜只得將笑意壓在眸底:
「不笑了不笑了,現在我們來說說正事兒吧!思武兄這段時間辛勞萬分,可我仍覺得有不對勁之處,不若今日我與思武兄一同去盯一盯吧,否則我這心裡也不踏實。」
「你這身子骨,行嗎?」
魏思武聞言便皺起眉,徐瑾瑜想著自己今日也就考了一場月試,並沒有消耗什麼精力,隨後微微頷首:
「我可以的,只是要勞動思武兄的人替我去家裡說一聲。」
「行。」
魏思武一口應下,他也覺得自己這次一無所獲之事太過憋屈,別看他口口聲聲想要放棄,可若真是如此,又何必巴巴直接來書院門口就將徐瑾瑜帶走呢?
徐瑾瑜見此,也不由眸子微彎。
旁的不說,思武兄在責任心這方面,那是沒得說!
徐瑾瑜今日離開書院的早,等到他坐著魏思武的馬車進入京城之時,天色還亮著。
即便是京里有名的魏少司的馬車,也少不得經過一通仔細的查驗,這讓徐瑾瑜再度確認,顧大人一定在這事兒上又狠狠得罪了某些人。
「魏少司,耽擱您時間了!放行——」
城門小兵一聲令下,馬車這才轆轆前行,徐瑾瑜挑起帘子,頭一次仔細的觀察著城門的情況。
京城十二門,每一門都由三十名城門小兵把守,這會兒十二人持兵戈執守,另外十八人分之為二查驗過路行人。
不管是勛貴還是平民,他們一視同仁,徐瑾瑜乘坐著馬車經過之時,還聽了一耳朵有意圖去莊子的官夫人和閨閣小姐的抱怨聲。
總體來說,京城守衛較之以往的嚴密程度,幾乎翻了一倍。
當然,這只是此刻。
徐瑾瑜暗暗記下了這個數據,隨後便與魏思武將馬車停在了一個並不顯眼的角落。
所幸大盛沒有宵禁,魏思武又提前打過招呼,是以即便是巡邏的禁軍看到馬車上的「魏」字,也並未前來打擾。
今夜月黑風高,隨著天幕的最後一絲亮光消失,不遠處的城門口燃起明亮的火焰。
與此同時,城門在一聲沉悶的「吱呀」聲中,緩緩關閉。
遠處的街道依舊熱鬧,只是城門口逐漸變得安靜起來,這座城池從這一刻不再迎外人入內了。
因著今夜天色的緣故,馬車停靠之處並未被城門小兵發覺,徐瑾瑜順著挑開的帘子,耐心的觀察著,等著。
如今正值農曆二月,吹來的晚風還夾雜著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