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瑾瑜這會兒也重新回到沉默著的魏思武和顧世璋身旁,他將手攏在袖中,目光漫漫的看向此刻城門外的官道。
「今日這些孩子不過都是被人特意尋來打掩護的乞兒,他們的目標,應該是送那人出城。」
「乞兒?」
魏思武微微側目,徐瑾瑜頷首道:
「是乞兒,方才我給糖果之時,那孩子的動作便是行乞之時的動作。
且,動作可以偽裝,他們掌心、手指上的繭子位置也做不得假,顧大人若有疑慮,可以隨意尋一乞兒驗證即可。」
顧世璋點了點頭,看向徐瑾瑜:
「吾自然是信徐郎君的,只是吾還以為,徐郎君要為那些乞兒求情。」
徐瑾瑜聞言一頓,卻搖了搖頭:
「天下不會掉餡餅這個道理若是沒有人教導他們,那不如以此事教之。
此事無論他們知情與否,也已經觸犯我大盛法紀,學生相信顧大人定能處理妥當,自不必多言。」
那些乞兒既然已經被人所用,若是貿然放回去,只怕焉有命在,倒不如留在京兆尹府的大牢之中,還能安全些。
當然,這等內情,顧世璋心裡也如明鏡一般,他聽了徐瑾瑜的話後,撫須長嘆:
「徐郎君此言既出,那吾可不能做那昏官了,只是可惜竟是讓那最關鍵之人逃走了!」
顧世璋說到最後,十分惋惜。
此事,他自半月前就開始布局,對方故意裁撤城門守衛時,他應了,他甚至故意在夜間創造了這麼一個疏於防範的假象。
他釣魚執法這麼久,眼看著魚兒已經上鉤了,可偏偏臨抄網前,人家一尾巴「啪啪」給了自己兩巴掌,屁股一扭跑路了!
簡直可氣!
「逃?也不盡然。」
徐瑾瑜這話一出,還懊惱的和城牆對抗的魏思武立刻走了過來,巴巴的看著徐瑾瑜,顧世璋也十分好奇道:
「徐郎君是知道那人的身份?」
徐瑾瑜搖了搖頭,還不待顧世璋失望,他便道:
「但我記住了他的臉,並且可以畫出來。」
顧世璋還不知徐瑾瑜那一手繪畫絕活,魏思武這會兒眼睛「蹭」的一下亮了:
「好瑾瑜!真有你的!這回我沒有白忙!」
顧世璋還有些不解,正在這時,換值的守衛已經按時趕到,看到城門大開,門口這副亂糟糟的模樣,心頭大驚,衝著顧世璋與魏思武行了禮後,便立刻站回了自己的崗位。
雄雞一唱,京城門開。
顧世璋雖然不知徐瑾瑜的本事,可是此前之事與方才徐瑾瑜的體察入微已經取信了他幾分。
「既然如此,那便請徐郎君隨後細說吧。今日不朝,吾先請魏少司與徐郎君去用早飯可好?南大街有一家孫記豆花一絕,一同嘗嘗吧!」
徐瑾瑜與魏思武對視一眼,二人也確實守了一夜,腹中空空,於是齊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