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說著,不由掩面,魏思武抬腳的步子頓住,並倒了回來,他沉默許久,這才別彆扭扭道:
「我,我那不是覺得我生的高大,只怕阿財挖到天明我都進不去不是?」
「不過,既然瑾瑜這麼說了,那我今個就捨命陪君子了。」
「瑾瑜?瑾瑜,你彆氣了……」
魏思武看徐瑾瑜一直不吱聲頓時急了,連忙上前扒拉了一下徐瑾瑜,把人轉過來正對著自己,借著那點兒微弱的光,他看到少年那鼓鼓囊囊的腮幫子。
而在魏思武的目光逼視時,徐瑾瑜慢悠悠的將自己口中的肉乾細細嚼碎了,咽了下去:
「唔,娘做的肉乾好吃是好吃,就是有些太乾巴,我若一開口,只怕就會掉出來呢。
不過,既然思武兄真心實意的要陪我一道鑽狗洞,那我便卻之不恭了。」
魏思武:「……」
他現在把自己剛說的話吃進去還來得及嗎?
顯然已經來不及了,似乎是魏思武方才那句藉口激勵到了阿財,一個時辰後,阿財直接挖出來一個勉強可以讓魏思武擠過去的洞。
魏思武又是一陣沉默,他看著拼命搖尾巴求表揚的阿財,一時心裡百味雜陳。
就是說,阿財這隻狗其實還是很有用的吧。
比如,若是遇到他們刑獄司不好進的府邸,直接讓阿財來打洞就行了啊!
所以說,瑾瑜這不但能發現人才,還能發現狗才啊!
魏思武沉沉的拍了拍阿財的狗頭,看著阿財無憂無慮的嚼著口中的肉乾,尾巴搖成小風車的模樣,暗暗道:
這傢伙的悠閒日子算是到頭了。
留下阿財放風,徐瑾瑜和魏思武一前一後的從阿財特意挖出來的大號狗洞鑽了進去。
新鮮的泥土和草屑撲了二人一身,魏思武從狗洞鑽出來後,整個人徹底升華了。
嗯,一起鑽了狗洞,那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了!
而就在魏思武神情恍惚之際,徐瑾瑜已經拍了拍衣裳上的土,開始不著痕跡的打量周圍的場景了。
這裡似乎是一處院子,不遠處的大門被緊緊鎖住,還能聽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應當是幾個小廝或是護院。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屋子裡,一點豆大的光暈映的整個屋子都霧蒙蒙的,可卻在一片黑暗之中,又是那樣令人嚮往。
「過去?」
魏思武看向徐瑾瑜,徐瑾瑜點了點頭:
「過去。」
二人遂躡手躡腳朝屋子走去,那油燈亮著的地方,似乎是臥房,二人為了不驚起守門人的注意,隨後繞到了後方。
徐瑾瑜輕輕扣了扣窗戶,與魏思武分開立於窗戶兩邊,只聽裡頭傳來一聲奇怪的悶響,窗戶猛的被推開。
楚凌絕看著依舊黑蒙蒙的天色,緩緩低下了頭,像是一隻被遺棄的小狗,喃喃自語:
「又是錯覺?哥,你什麼時候才能發現我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