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候聽了這話,指尖不由顫了兩下,隨後他才瞪了楚凌絕一眼,狠聲道:
「富貴榮華你不要,你有氣節,侯府配不上你,你真當本候拿你沒有辦法?」
楚凌絕未曾做聲,臨安候只冷冷道:
「來人,把世子送回院子禁足!」
楚凌絕揮開了前來要攙扶自己的手,搖晃了一下這才站住:
「我自己走。」
等楚凌絕走後,臨安候臉色沉凝如水,直接噼里啪啦的將書房砸了個遍。
楚凌絕還未走出書房,便聽到這麼大的動靜,不由勾了勾唇,但唇角的笑意稍縱即逝。
他如今能做的實在有限,他太知道臨安候府即便已經到了這一步,可也依舊遠非常人之力可及。
他只有……玉石俱焚的選擇而已。
然而,這似乎也並沒有什麼用。
楚凌絕走進自己的院子時,不由仰頭看了看院外的天空。
下一次再能看到它,又會是什麼時候呢?
當日文會,楚凌絕自曝的直接,走的痛快,這段時日民間的議論幾乎炸了鍋似的。
「那楚世子是真的瘋了還是怎得?好端端的說那樣的話!」
「臨安侯府不是說了,他們世子那天酒喝得多了,神志不清了。」
「嘖,那你也信?當時我就說,這等有益我大盛讀書人之事可不是那些冷心冷肺的勛貴子弟可以想出來的。」
「嗐,甭管誰想的,咱們有的用不久行了?」
「吃水不忘挖井人,那標點符號不知讓多少只能憑藉先生粗陋指點的學子獲益,這等大功績之人,豈能默默無聞?」
隨著百姓對於這件事的討論越發激烈,連朝中大臣也不由好奇起了這想出標點符號之人究竟是誰。
尤其是左都御史應青山,他生於微末,太知道自己當初所受到的苦楚了。
在未曾進入東辰書院之前,他曾經為了一句話的句讀,走了幾十里路去請教一位據說每日會公開講學的先生。
句讀不明,無以通其意!
倘若這標點符號在大盛舉國通用,寒門學子不知要少吃多少苦。
這標點符號帶來的好處也遠非如此,應青山曾經將其各種符號的作用一一看過,其精妙之處簡直讓他都不由拍案叫絕。
在沒有看到那標點符號之時,他從未想過只是句讀都可以用那麼多的符號來劃分。
可偏偏……其又是那麼的恰如其分,貼切的仿佛這些符號本應該存在!
渾然天成,不外如是。
這樣的好物,若是能尋到它的發明者,會不會還有更多的驚喜?
這日大朝,馮卓一如既往的高聲唱到:
「有本啟奏,無事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