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瑾瑜記得,關於馬匹的特性,其會在寒冷季節產生一種腹痛症,這種病並不嚴重,但就怕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
徐瑾瑜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後,趙慶陽有些不可思議:
「不能吧,哪裡有那麼恰好?」
「慶陽兄怕是忘了,若是只有我們那便罷了,可實際上,暗處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
自蜀州驛站到現在,已經過去大半月,我們眼看著就要進入錦州了。過了錦州,那可就是寧州,那人……也該動了。」
徐瑾瑜說完,又咳嗽了兩聲,趙慶陽來不及細思,便急急道:
「好好好,我聽瑜弟的,瑜弟,那你說咱們現在該怎麼預防?」
「不得讓馬匹休息時受雨雪澆淋,可以將備用油布給馬匹禦寒,另,叮囑所有配備馬匹之人,必須保證馬兒入口的乾草不得有霉變現象,不得讓馬兒隨著食用野外枯草……」
徐瑾瑜將自己知道的一一叮囑給趙慶陽,等到中午造飯休整之時,趙慶陽將這件事正式告知所有人:
「……這些要求爾等必須一絲不錯的嚴格執行,否則若是馬兒出了一星半點兒的問題,不用等聖上,吾先處置了他!」
趙慶陽一臉嚴肅的模樣看的眾人不由精神一震,隨後齊齊應是。
與此同時,徐瑾瑜坐在馬車之中,並未下去,他捏起一枚棋子,與自己對弈。
破綻,他已經留出來了,就看那人心不心急,會不會上鉤了。
黑子落下,方才還是平局之勢,在一子之間,已經見了分曉。
……
一夜過去,徐瑾瑜昨日才叮囑了眾人不要讓馬匹被雨雪澆淋,誰料當夜便落了雪。
幸好馬匹被備用油布裹住了身子,就這麼睡了一宿也相安無事。
因為天氣濕冷,眾人已經都沒有說話寒暄的欲望,等晨起用過一碗熱騰騰的薄粥並一些乾糧,眾人便又再度出發。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在惦記著數十里外的驛站,早些抵達驛站,早些安置妥當,到時候再泡一個熱騰騰的熱水澡豈不美哉?
然而,望山跑死馬,現在最起碼還有走整整兩日才能抵達。
眾人都在悶頭走路,馬兒被油布裹著,似乎不受寒冷侵蝕,還悠哉的搖晃著尾巴。
「吧嗒。」
是糞便落下的聲音,這些聲音眾人早就已經頗為耳熟,這會兒鼻子也被凍的失去了作用,只悶頭走著。
倒是,無人注意到馬兒那本該乾燥的糞便開始發軟變稀。
好容易等到午間,因為徐瑾瑜的叮囑,眾人特意將馬兒放在了一處沒有雜草的空地上,又放足了乾草,這才張羅造飯。
對於徐瑾瑜的擔憂,大部分雖然被趙慶陽一通嚇唬,心裡怯怯,可因為覺得自己準備的頗為完善,也不怕意外,所以也就緊張了一會兒,便輕鬆起來。
而這裡面,張禮本來只是一個小小的伍長,能僥倖得一匹馬,還是因為他是兵將中為數不多會騎馬的。
這還是張禮家道中落後,頭一次可以和一匹馬這麼長時間相處,別提多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