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軍糧一日不到軍中,他就吃不下,睡不著。
「他們沒有那個膽子。那日我與程飛一道見過那兩個主事人,一個有勇無謀,一個有謀無智,且二人都不是有擔當的人,他們……會走在既定的道路上。」
程飛交代了與邊境聯絡的方式後,徐瑾瑜和武安侯經過商討,最終還是決定由徐瑾瑜跟著程飛走一遭。
臨行前,程飛服下了武安侯早年得到的一丸毒藥,解藥也只有武安侯有,所以武安侯並不怕其反水。
畢竟,他心裡還有那個不知生死的阿月作為執念牽絆著,捨不得死。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而且,這一招瞞天過海雖然可以稱得上精妙,可若是對方殺一個回馬槍……」
武安侯說著,就不由緊張起來,而徐瑾瑜看了一眼武安侯,笑了笑:
「侯爺這兵書倒沒有白看,不過,這裡頭可不止瞞天過海一計呢。」
徐瑾瑜這話一出,武安侯微微一愣:
「你讓程飛給那群雜碎出主意,不就是為了瞞天過海,將真正的軍糧偷出來嗎?」
「那侯爺信不信,這批軍糧進入寧州邊境,絕對不會受到一丁點的阻攔?」
徐瑾瑜不答反問,武安侯安靜的坐下去,冥思苦想了許久,這才眼前一亮:
「是時間差對不對?你讓趙家小子先帶人給其造成了壓迫感,迫使其必須用最快的速度造一批假軍糧出來。
而另一邊,趙家小子他們已經開始搬糧運糧了,等他們造完假軍糧,正是人困馬乏的時候,需要休整,最起碼我們可以領先他們三天的時間!
更何況,若是他們真的趕回來,也是困頓不已,不足為懼!」
武安侯飛快的說完,隨後一拳砸在掌心:
「以逸待勞,此法甚妙!本來老子還準備再派一支隊伍去干他娘的,沒想到……」
「衛家軍不能在少人了,否則恐會讓越軍乘虛而入。」
搬開那兩塊「守關石」容易,但如何平衡前後夾擊的威脅才是重中之重。
衛家軍現在需要的是補給,猥瑣發育,強大自身,而不是用自己那遍體鱗傷之軀去硬碰硬。
「你說的對。」
武安侯隨後冷靜下來,重重的點了點頭,但下一刻就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椅臂上:
「天殺的雜碎!這種腹背受敵的憋屈老子這輩子都沒受過,都給老子等著!」
徐瑾瑜看到這一幕,也不由搖了搖頭。
嘖,侯爺這火氣還真大。
從錦州至寧州,這條路徐瑾瑜來時走了小半月,不過對于歸心似箭的趙慶陽等人來說,他們直接將這個時間縮小了近三分之一!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一場意外的來臨,讓原本面上足夠支撐的軍糧,一下子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