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也提筆將七道題目一一寫下,隨後將一旁的炭盆升起。
只是,取炭的時候,徐瑾瑜低頭一看,都不由嘖舌。
銀絲炭。
嘖,聖上好大的手筆!
「皇上這次對貢院這麼大手筆改造,若是被戶部尚書知道了,只怕又要上摺子了。」
馮卓一面為成帝上了一碗茶水,一面低聲說著。
成帝冷笑一聲:
「讓他上,朕看他還能放什麼狗屁!徐瑾瑜此行平定越國,這等功績,他就想考個科舉,朕憐他體弱怎麼了?他要清名,朕自不能讓他特殊於人。
此番貢院改造,花費也不過紋銀數萬兩,可越國之事,又耗費我大盛多少銀兩?徐瑾瑜他值得!」
馮卓一聽,立刻低下了頭,能讓向來有禮有度的聖上說起粗話,顯然也是讓皇上氣狠了。
不過,誰讓戶部尚書今日在大朝之時,說什麼越國元氣大傷,大盛應該予以撫慰,好彰顯大國之風。
當時戶部尚書這話一出,皇上的臉就直接給氣綠了。
戶部尚書這話一出,相當於相當於徐小郎等人冒生命危險打退越國之舉都是玩鬧;相當於苦守南疆十載的平陽侯和武安侯都是在浪費軍餉;相當於南疆百姓遭遇的十載動亂都是空談;相當於皇上砸下去的百萬軍費都是笑話!
於是乎,等戶部尚書這話說完,皇上還沒有發作,一旁的平陽侯直接三兩步衝到戶部尚書面上,拿著手裡的象牙笏抽的其抱頭鼠竄,有其一黨之人想要阻攔也被武官阻攔。
好好的大朝會,幾乎成了菜市場,可偏偏那時候皇上也不發話,就在上面面無表情的看著。
等到戶部尚書被平陽侯撐著傷體,還打的鼻青臉腫,躺在地上哎呦哎呦著起不來的時候,皇上這才讓人把兩人分開。
對於平陽侯小懲大誡,罰其閉門思過半月,而戶部尚書則在家養傷一月。
這番處置一下,戶部尚書那是直接都給氣懵了。
可卻不敢多說一個字,那模樣看的馮卓都替他憋屈的慌。
成帝喝完了茶水後,看著外頭的陣陣寒風,忍不住道:
「貢院本就簡陋,能改動的朕都讓人改動了,也不知那徐瑾瑜的身子可能撐下來?」
「皇上,那太醫不是說了嗎?那徐郎君的身子只是因為未盡水米的虛弱,您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徐郎君也非常人,如何能撐不過去?」
成帝聞言,忍不住斜了馮卓一眼:
「嘖,這會兒知道叫徐郎君了?要不是那天你給徐瑾瑜泄了密,他這會兒早就是朕座下大將了!
就今日戶部尚書所言,都不用平陽侯動手,只怕徐瑾瑜都能把其氣的吐血三升!」
馮卓不由乾笑一聲,有些委屈道:
「那臣也不曾想到,徐郎君連這一句稱呼都能推測出來您的賞賜……」
成帝提起自己即將進碗的好苗子,心情好了起來:
「罷了,朕且不與你計較。今日平陽侯明明有傷在身,還在大朝上與戶部尚書打鬥一番,且派個太醫去給他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