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永新侯府這大半月來, 都一直遞帖子要與大郎商談與李家姑娘的親事,我想著永新侯與聖上也是親族, 這事兒他們許是能說上兩句話——
大郎你是知道的啊, 他怎麼會做那等錯事?可誰曾想, 這才兩日,永新侯府就不認人了。」
「瑜郎君要與李家姑娘議親?」
長寧公主有些驚訝,她離京之後並不如何關注京中的消息, 省得被那些非議氣到, 倒是不知京中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兒。
徐母抹了把眼淚:
「正是, 大郎會試高中之後,永新侯府就辦了一個什麼杏花宴, 等杏花宴結束,永新侯府就一直往別院遞帖子,前兩日大郎應了這才罷休,誰曾想……」
「瑜郎君應了?是哪家的姑娘?」
長寧公主不禁脫口而出,但之後又抿了抿唇:
「倒是我多嘴,嬸子也不必憂心,稍後我便遞牌子進宮去瞧瞧瑜郎君如何。」
徐母頓時眼睛一亮,但隨後又下意識的抓住長寧公主的手:
「公主,大郎會沒事吧?」
「我相信瑜郎君的品行,嬸子您且安心在家等著。」
徐母隨後輕輕點了點頭,只是眼淚依舊止不住,長寧公主只得輕輕拍了拍徐母的手背,無聲寬慰。
等長寧公主看著徐母安然進了別院,又遣人跟著進去,這才放心的讓車夫朝皇宮而去。
此刻,風雨漸微,長寧公主打起帘子朝外看了一眼,遂催促道:
「快一些。」
車夫應了一聲,比平日提早一刻到了皇宮。
與此同時,徐瑾瑜在勤政殿已經與成帝下了三盤棋了,成帝這會兒全神貫注的盯著棋盤,許久才落下一子。
但下一刻,徐瑾瑜便直接落下一子,棋盤之上,勝負已分。
「是朕輸了。」
成帝雖然輸了,可是卻覺得酣暢漓淋,人生在世,棋逢對手未嘗不是一樁幸事!
「不過,已經有幾十年沒有人敢贏朕了。」
成帝看著徐瑾瑜慢悠悠的說著,徐瑾瑜聞言也不慌不忙道:
「天威不容侵犯,但學生更不敢欺君,還望聖上恕罪。」
成帝一聽,不由樂了:
「朕恕什麼罪?你無錯,又何罪之有?以後多來與朕下兩盤棋,金牌都已經給你,你卻不怎麼入宮,豈不是浪費了朕一番苦心?」
「學生自然知道聖上的苦心,可是此前學生不過區區學子,若是頻頻出入皇宮,實在於禮不合。
再者,好鋼得用在刀刃上,若是學生一直歪纏您,您只怕早就厭煩了學生呢。」
徐瑾瑜說到最後的時候,終於帶上了點兒少年人的生氣,聽的成帝不由撫須大笑:
「你啊你,朕說你心眼子最多真真是沒有說錯!」
但不得不說,這徐瑾瑜說的也沒有錯,正是因為其一直不驕不躁,才讓自己始終對其抱有興趣。
成帝今日棋興大起,隨後又叫重開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