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倒是未曾想過,三弟出身民間, 竟也能識得這樣的美少年, 倒是本殿小瞧了你!」
師子顯如是說著, 看著師信的眸色也帶出了幾分妒忌,他本是當朝貴妃獨子, 此前便是大皇子都越不過他,可等師信回來後,一切就變了。
大盛國姓為師,他們這一輩的字輩是「子」,可偏偏師信不用。
他仍然可以用在民間的師信二字,且父皇對他亦多有偏頗,實在讓人不痛快。
師信抿了抿唇,正要說什麼,徐瑾瑜只笑吟吟道:
「二皇子許是不知,臣與三皇子曾有段同窗之誼,能認識三皇子這樣的俊才,該是臣之榮幸才對。」
「呵,你倒是生的容色過人了些,只不過口齒伶俐,也不怕得罪了不該得罪之人。」
二皇子沒想到自己有意拉攏,可卻在徐瑾瑜處碰了軟釘子,當下便語帶深意道。
徐瑾瑜笑容微微一頓,師信正要發作,卻被徐瑾瑜按住,只聽徐瑾瑜輕飄飄道:
「若遇君子,君子重德,自無畏之。若遇小人,小人輕義,既無避而何畏之?」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二皇子的母族乃是順國公的嫡小姐,繼承了母族的勇武好鬥,可在文化功課之上相差甚遠。
當然,許是武將都吃多了文臣罵人不帶髒字的虧,是以二皇子身邊的內侍官倒是通些文理。
「二,二殿下,那位郎君許是,許是說,要是遇到君子,君子重品德,自然不會怕;若是遇到小人,小人輕義,無從躲避又有何畏之?」
等內侍官顫顫巍巍的說完後,二皇子看著徐瑾瑜的眼神頓時變了:
「你說本皇子是小人?」
徐瑾瑜:「……」
徐瑾瑜有些驚訝的揚了揚眉,這位二皇子的理解能力可真是堪憂。
下一刻,一隻蒼白無力的手搭在了二皇子的肩上:
「子顯。」
「大哥?」
師子顯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隨後直接順手扶住了大皇子師子彰,師子彰今日穿著一件米白暗雲紋長衫,雙頰微微下陷,唇瓣失了血色,看上去仿佛命不久矣的模樣。
「臣,見過大皇子。」
徐瑾瑜儀態恭謹的行了一禮,大皇子擺了擺手:
「不必多禮,子顯素來莽撞慣了,若有失禮之處,你多擔待。」
徐瑾瑜微微一笑:
「大皇子此言差矣,二皇子性情直率天真,不拘小節,吾等做臣子的怎麼會覺得莽撞?」
大皇子這話說的十分巧妙,若是徐瑾瑜接的不妥,便有不敬皇子之意,可徐瑾瑜與他無冤無仇,他莫不是為了二皇子出頭。
可若是為了二皇子出頭,又把一頂莽撞行事的帽子扣在他頭上,實在是讓人不解。
大皇子聞言,終於抬起眸子,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上,一雙眼睛如墨汁一般,黑漆漆,烏沉沉,隨後他扯了扯嘴角,有些傷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