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趕上了。
徐瑾瑜目送趙慶陽離開,這才攙扶起方才等趙慶陽來了後,便直接軟成一灘泥,正跪坐在地上的陸侍講。
「陸侍講受驚了,回去煮些安神湯吧。」
徐瑾瑜伸手扶起了陸侍講,陸侍講這才像是有了主心骨似的,借著徐瑾瑜的力道這才爬了起來。
他想起方才連那出身勛貴,如今連他都要稱一句大人的趙慶陽與徐瑾瑜稱兄道弟的一幕……到底是誰說這位徐修撰出身寒微啊!
他方才還以為那位趙大人會偏向林學士呢!
「徐,徐修撰啊,那,那趙大人……」
陸侍講吶吶的試探問了一句,本來以為徐瑾瑜不會回答,卻沒想到徐瑾瑜只是低眉淡笑:
「是我的至交,異性兄弟。」
況且,如若他沒有記錯的話,慶陽兄本月的巡邏範圍可不包括這裡,沒想到慶陽兄竟這麼不放心自己。
徐瑾瑜心裡有些無奈,又有些暖洋洋的。
陸侍講這會兒麵皮抽搐了一下,一時無言,隨後便被徐瑾瑜扶著回了宴席。
而方才恭房發生的事兒,不少人已經都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袁學士本來是不管事兒的,可這會兒楊掌院不在,林學士被抓,他這才慈和的看著陸侍講:
「人沒事兒就好,人沒事兒就好。」
陸侍講聞言,眼淚頓時奪眶而出,好大的男兒,也抱著袁學士的手哭的不能自己。
他差一點兒就死了!
「沒想到那林學,不,林騰平時看著溫文爾雅,竟也是心狠手辣之人!」
「方才我去聽了一耳朵,他若是真的將陸侍講溺殺,只怕會嫁禍給……」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停在了徐瑾瑜的身上,而那方才差一點兒就要成為命案當事人的主角,這會兒正鎮定的喝著茶水,察覺到他們的目光後,只是露出一個淡若出雲之月的笑容。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
這得是多麼好的心性?
眾人孰不知,別看那林騰氣勢洶洶,可是他還不如那場驚馬案來的驚心動魄。
而徐瑾瑜這會兒一面慢悠悠的喝著茶水,一面卻在想,以自己和二皇子的糾葛,當真值得他這般□□嘛?
方才從陸侍講的口中,他知道了林學士之所以如此,乃是因為唯一的軟肋被人握在了手中。
九代單傳,唯一的獨苗,確實值得他搏一搏。
可是,他未免有些太過急切了。
而且,他種種的謀算所想要的,都是自己的命。
動機不副,只怕這事兒還有隱情。
徐瑾瑜垂下長睫,將這個猜測暗藏心間,隨後這才與眾人談笑了一會兒。
等到眾人姿態各異的表示了自己的關心、擔憂之後,這場迎新宴才終於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