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立刻回了一句,成帝這才哼笑一聲:
「你啊你,罷了,朕不與你計較。今日好容易徐愛卿進來一趟,不知有什麼事兒?」
成帝隨手拿起一本奏摺,很是隨意的問了一句。
徐瑾瑜不由啞然失笑,聖上幾時也會明知故問了?
聖上讓靜安侯父子在宮門外跪著,可不是在等自己……來送上一份人情嗎?
不過,作戲作全套,徐瑾瑜還是一板一眼道:
「回聖上,臣方才聽聞順國公,咳,靜安侯被罰之事,似乎與當初林騰案有關?」
徐瑾瑜的語氣很是正經,可成帝抬眸看去,便發現這小子眼底一片瞭然。
嘖,這小子還真上道。
「可不是,若非是靜安侯攜子前來陳情,朕還不知此前徐愛卿過的什麼水深火熱的日子。
而今日頭大,也好讓其體會體會當初徐愛卿度日如年的滋味,朕這麼說,徐愛卿心中可有痛快一些?」
成帝這話一出,徐瑾瑜卻不由無奈一笑,眸子立刻暈染上了幾分惶恐與激動:
「臣何以令聖上至此……」
「如何不能?謀害朝廷命官,是為藐視皇權!若非靜安侯勞苦功高,此乃誅九族之重罪!」
成帝說的義正言辭,慷慨激昂,讓人忍不住為龍威所懾,忙低下頭來。
徐瑾瑜輕輕垂下頭,激動到哽咽:
「話雖如此,可是鄭家二郎君獨守南疆,鄭貴妃又為您孕育了二皇子……靜安侯長子雖有罪,但,臣請聖上看在二皇子的份上,為鄭家留些體面吧。」
「可徐愛卿,你差一點兒便因其而亡!」
成帝眉頭緊鎖,一旁的馮卓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聖上,可臣現在並不大礙,萬事過猶不及!臣,懇請聖上開恩!」
徐瑾瑜站起來,拱手長揖。
成帝猶豫了許久,終於嘆了一口氣:
「既然連徐愛卿這個當事人都不再追究……馮卓,你去傳朕口諭,姑且讓靜安侯長子且回府自省吧!」
馮卓迷迷瞪瞪的出去傳旨,而成帝直接將奏摺丟到一旁的桌子上,立刻去扶起了徐瑾瑜。
此刻,殿中無人,成帝這才有些愧疚道:
「此番,真是委屈徐愛卿了。」
只要鄭二郎一日在邊疆,他便不可能真正將鄭家如何,更不必提他還要顧及二皇子。
但,既然鄭家大郎先做了錯事,且他已經猜到了聖心,便莫怪他用一用鄭家了。
不過,在做這個決定前,成帝並不知徐瑾瑜會不會配合,如若他一時無法配合,那成帝也會暗中派人走一趟。
可徐瑾瑜來的實在是太快,也太及時了。
徐瑾瑜聽了成帝的話,只是含笑搖了搖頭。
鄭家只是被利用的工具人罷了,且鄭家的情況,聖上必不會將其一次按死,與其與之交惡,倒不如現在讓鄭家欠他一份人情。
如無意外,這份人情將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