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希望那個人不會是他的兄長。
……
翌日,徐瑾瑜便收到了宛陽郡太守送來的帖子,趙慶陽見狀都不由撇了撇嘴:
「瑜弟,他們也太心急了吧?」
瑜弟當初還給他們估算了三日時間,沒成想,這宛陽郡太守這麼沉不住氣。
徐瑾瑜拿到帖子後,上面的宛陽郡太守言辭懇切的表達了自己對於徐瑾瑜的欣賞,還說要準備一份厚禮送上,請徐瑾瑜第二日前來赴宴,且當日宴上還有一位至關重要的客人。
要知道,在此之前,徐瑾瑜雖然點破了平重郡長吏之事,宛陽郡太守也做出了態度,可是那位姜將軍卻一直不露面。
他之所以不露面,未嘗不是因為在心裡審視徐瑾瑜值不值得他下注。
而此時,時局已經由不得他做那個高高在上的執棋人了。
那麼多的礦工,一旦有人上了京城,他們將迎來滅頂之災!
「他們要是不急,那項上人頭便要保不住了。」
雖然,現在也沒什麼差別。
「那瑜弟,你明日要去赴宴嗎?」
徐瑾瑜揚了揚眉:
「當然要去,姜興手下還有三萬兵將,如今涼州尚不穩定,姜興若是狗急跳牆,那便得不償失了。」
徐瑾瑜的治療在桌子上輕輕敲了兩下,隨後又道:
「既然明日要赴宴,那慶陽兄先讓人為我準備畫具,這宛陽郡的風景獨好,我想讓思武兄看看。」
徐瑾瑜一直有畫下沿途風景寄回京城的習慣,當初那場雪崩陰謀之下,對方自相殘殺的一幕被徐瑾瑜畫的盪氣迴腸,可惜最後因為那幅畫比魏思武提前抵達京中,被成帝瞧見後見獵心喜,直接討了過去。
趙慶陽語氣酸酸道:
「瑜弟,你可真惦記魏思武那傢伙!」
徐瑾瑜聞言,只笑眯眯道:
「要是那日我外出的時候,慶陽兄沒有同往,我也會讓慶陽兄瞧瞧我一路的見聞呀。」
趙慶陽聽了這話,心裡這才舒服起來:
「好,瑜弟,那你等我。」
徐瑾瑜點了點頭,等趙慶陽回來後,他似乎早有腹稿,提筆便畫。
不多時,隨著大致輪廓出來,趙慶陽定睛一看:
「瑜弟,你這畫的是……青州的獨孤峰?」
獨孤峰在宛陽與平重交界之處,與硫磺礦場彼此勾連,也是難得的宛陽一景。
「是獨孤峰,此地的獨孤峰堪稱一景,值得一畫。」
「可瑜弟,咱們才炸了礦場,你現在所畫的這些,只怕宛陽郡太守也會過目,要是他察覺有異……」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要畫。咱們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怕什麼呢?」
徐瑾瑜笑臉盈盈的看著趙慶陽,趙慶陽忍不住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