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說的不無道理,往日咱們都是借著姜將軍的線出手硫磺,而今這麼多年,硫磺的價格一直一分未漲,也是出了奇了!」
「他姜興手底下那麼多人,又那般大動干戈的到處找人,怎麼就連幾個異鄉人的蹤跡都搜不出來?
不管別人信不信,總之本官時一個字也不信?只怕姜興那廝心裡是存了拆夥的想法!」
「這……可是姜將軍好端端的為何要拆夥?」
長吏雖然因為這些年硫磺的價格紋絲未動心有怨言,可他這會兒還是有些疑慮。
「為何拆夥?現在正是最熱的時候,烏國對於硫磺的需求是最高的時候,你說他們的價格給的好不好?
可咱們現在卻要因為那些礦工的出逃投鼠忌器,不儘快處理了手中的硫磺,只怕要引火燒身!」
到時候,姜興將硫磺的價格在壓個幾層,他又豈敢多言?
等冬日,姜興再丟出一串人頭,告訴自己解決了礦工,自己不還得巴巴個人家合作?
宛陽郡太守一邊想,一邊死,他越想越氣,越氣越想,最後直接冷聲道:
「事已至此,我倒要先試一試姜興的深淺!你明日去告訴姜興,我要出手手裡的硫磺,問他最快什麼時候可以出手,又作價幾何?」
一場突如其來的天雷,讓原本穩固的二人關係變得微妙起來。
至於那承平郡太守對於硫磺並未有兩人這般熱衷,屬於他的區域離二人的更遠,往日也見不到幾人。
現在,他自然神隱與二人爭鬥之外。
對於宛陽郡太守與姜興之間緊繃而微妙的關係,徐瑾瑜並不知道,可他們若揣測的種種,徐瑾瑜心中早有推測,是以這兩日他倒是很穩得住的在驛站該吃吃該喝喝。
「大人,陸平的嗓子還需要再堅持服用一年的藥才可以完全好起來。就連現在,也不得多言,否則一年後也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
至於陸平的手筋,吾已盡力一續,只不過,晉州的藥材還是不如其他地方齊全,如今刪刪減減,尋了合適的草藥,待細細調養,只怕也只能讓其能拿起筷子和勺子了。」
陳為民言下之意,便是陸平之後的雙手,只怕也只能使用一頓飯的功夫。
徐瑾瑜聽後,微微失神片刻,這才低低道:
「這樣,已經很好了。」
宛陽郡太守對於這些礦工的離開看管極嚴,也是他百密一疏,這才給了徐瑾瑜和陳為民機會。
隨後,徐瑾瑜看了陳為民一眼,淡笑道:
「於倒是不知陳大人這般精湛的醫術師承何人?」
「家師說……下官現在還沒有資格道出他的名諱。」
陳為民不由苦笑了一下,徐瑾瑜也有些微微驚訝,若是陳為民這般本領都沒有資格言出師父的名諱,那這位師父只怕也是位鼎鼎有名的大夫!
「尊師的要求著實嚴格,但不管怎麼說,這一次,陳大人你幫了大忙了!」
如若沒有陳為民出手讓陸平開口說出那個字,他也不會親自去走一趟礦場。
自然,也不會在最合適的機會落子,以此來挑撥馬姜二人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