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齊震驚到失聲,隨後徐瑾瑜從鄭齊的手中抽回了那封信,眼神平靜的看著鄭齊:
「待他日烏軍吸取了長平、遂安二郡的資源,開始整兵一同攻打涼晉二州之時,鄭將軍還會覺得我今日的戰書下的早了嗎?」
鄭齊的嘴唇哆嗦了兩下,一時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晉州軍早就與烏軍沆瀣一氣之事,著實給了他迎頭痛擊。
他本以為的兄弟同袍,最堅實可靠的後盾,沒成想早已經成為了異敵叛徒,刺向他們的利刃!
那他之前所做的種種,不過都是一個笑話!
他竟不知,他所堅持的眼前之事,又有什麼用?
鄭齊的眼神漸漸變得迷茫起來,隨後徐瑾瑜溫聲道:
「不過,我讓鄭將軍知道此事,並非是讓鄭將軍憂心,此事我已經有了解決之法,鄭將軍只需要在烏軍興戰前夕,操練好兵將,莫要讓他們拿不起刀,提不起槍!這一次,我保證讓你們可以……血債,血償!」
徐瑾瑜加重了語氣,那雙桃花眼此刻也難得帶出了幾分蕭殺之意,與鄭齊對視的一瞬,鄭齊不知怎的,只覺得冥冥之中,他應該相信少年的話。
「我,如何信你?」
鄭齊聲音沙啞,他還是不願意讓自己手下的兵將白白送死,他已經失去的夠多了。
徐瑾瑜聞言,略一沉吟,道:
「越軍那場無傷之戰,鄭將軍應當知道。」
「自然,那一戰縱使衛家叔父傳信來此時,只有寥寥數語,也已經足夠讓我心馳神往。
我知衛家叔父不善謀戰,也不知得了哪位高人相助?若是能請來那位高人,或許他真的會力挽狂瀾也未可知!
到時候,我定將他奉為座上賓,只要能守住涼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可就算是那位高人原來前來,只怕時間也已經不夠了。
鄭齊一臉惋惜,一旁的趙慶陽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嘖,這就是你對座上賓的態度?又是提刀嚇唬,又是大喊大叫?」
鄭齊聞言不由皺起眉頭:
「你是……鎮國公世子?」
趙慶陽:「……」
您可真是眼尖,我都提劍在你眼皮子下面晃了一圈,您才認出?
「那位高人何在?快請高人入內,可是要我親迎?高人現在何處?你們要是早說你們帶了高人,我方才便不與你們吵嘴了!」
鄭齊說著,連忙站起身,動作僵硬而生疏的為自己搭理著儀容,只不過他已經頹廢多日,又是一隻手,怎麼打理也出不來一個人樣。
鄭齊只好氣餒的放下了手,又一次真誠發問:
「趙世子,那位高人究竟在哪裡?」
趙慶陽看著鄭齊一通瞎刨,越發不堪入目,當下都不願意多看他一眼,只別過臉去,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