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淡淡的看向朱阿贊,道:
「本官為涼州節度使徐瑾瑜,不知閣下今日來此有何貴幹?」
朱阿贊沒有想到這少年一點兒也不客氣,也沒有絲毫以前盛國禮儀之邦的作態,連寒暄的話也沒有隻言片語,便直接開門見山。
「哼,爾等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摘了我大烏四殿下的長生辮!」
「一根辮子而已,閣下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徐瑾瑜態度很是隨意的說著,朱阿贊聞言便是一怒:
「你放肆!我看你盛國沒有絲毫與我大烏和談的想法!」
「不錯。」
徐瑾瑜毫不猶豫的回了一句,朱阿贊直接懵了,徐瑾瑜隨後看了一眼異常沉默寡言的三皇子,輕飄飄道:
「閣下不知嗎?這場和談的結果,還是貴國三皇子求來的。」
朱阿贊聞言先是一愣,隨後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不可置信起來:
「三殿下!」
朱阿贊聲音尖利起來,若不是還顧及著下臣的身份,他恨不得揪著三皇子的衣領質問:
「殿下怎麼能求這些盛國人!我大烏皇室的威嚴何在?!」
朱阿贊那質問的態度讓三皇子很是不悅,但他猶豫了下,未曾開口,朱阿贊仍舊不依不饒道:
「往常王上偏疼四殿下,說四殿下勇武堅毅,臣還道三殿下也不遑多讓,誰曾想……」
朱阿贊一臉失望的看著三皇子,三皇子麵皮抽搐了一下,低聲道:
「勇武堅毅?儀官還是別在徐大人面前說這四個字了,也不過徒惹笑料罷了。」
三皇子頓了下,這才有些難以啟齒道:
「此番,本殿送回王都的盛國所要求的賠償,皆是四弟親筆所書,儀官難道不知道嗎?」
朱阿贊震驚到失聲,甚至下意識的看向徐瑾瑜,徐瑾瑜亦微微頷首,還補了一刀:
「本官初時還覺得將四殿下一干人留在此地有些不划算,倒是沒想到四殿下知情知趣……」
徐瑾瑜笑了一下,朱阿贊一瞬間便覺得全身的血液衝上了腦門,整個人直接扶額倒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三皇子只是靜靜的看著,動也未動。
不知多了多久,朱阿贊終於緩了過來,他沉默了一下,這才道:
「宣城不行,原城可以。這是王上下的令。」
「原城,本官要原城作甚?」
徐瑾瑜笑了笑,低頭抿了一口茶水,潤濕了雙唇,如同世家公子閒時品茗時那般悠然自得,可是他口中的話,卻讓朱阿贊頃刻色變。
「閣下要知道,這宣城,你們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自古以來,敗者仰人鼻息,幾時輪到爾等在本官面前反覆無常,真當我大盛是你們想來就來之處了?」
「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