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陽兄,這烏國的良駒果然不錯!」
原來這匹馬乃是烏國新送過來的,其血統優良,又脾性溫和,非尋常馬匹可比。
不過,邊關的馬素來是要征戰沙場的,金謨王送了這麼一匹一看便知特意調/教過的馬兒,什麼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徐瑾瑜翻身下來後,悠悠的牽著馬兒走了一段,隨後馬官連忙從他手中接過了韁繩,馬兒掙扎了一下,徐瑾瑜摸了摸它頭頂的鬃毛,笑著道:
「去吧。」
馬兒這才安安靜靜的被牽著離去。
「是不俗,可是金謨王那廝實在居心不良!」
趙慶陽小聲碎碎念著,這會兒外頭風大,徐瑾瑜一時沒有聽清,趙慶陽忙輕咳一聲:
「沒什麼,此前瑜弟那般怕冷,我都不曾想過,會有一日再度看到瑜弟在冬日踏馬疾行的模樣。」
趙慶陽不由想起方才場中那黑馬之上,白色身影矯健的身姿,白狐皮製的兜帽兩側的容貌在少年的面頰旁不斷掃過,少年鼻尖通紅,可一雙眼睛又黑又亮,如若黑曜石般奪目。
他是那樣富有活力,即使在冬日,也像小白楊一般挺拔昂揚,以他從未見過的姿態,疾行奔來——
徐瑾瑜聞言也不由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
「好啦好啦,慶陽兄別念了,以後我會乖乖去泡藥浴的。不過,這到了草原卻不能在草原上踏馬疾行一番,實在是人生憾事!」
徐瑾瑜說完,又忍不住腹誹道,什麼嘛,慶陽兄現在為了勸自己去泡藥浴,可真是能文能武,能軟能硬!
不過,陳大人的藥浴著實頗有奇效。
要知道,當初徐瑾瑜被北地的冷風一吹,就算是在自己的屋子都是要裹著斗篷的。
可是現在他騎著馬在寒風中狂奔一圈,手腳還是熱乎乎的!
趙慶陽被徐瑾瑜這一打岔,一時啞口無言,誰讓他這段日子抓瑜弟去泡藥浴用的手段太多了呢?
兩個少年人並肩而行,趙慶陽這才與徐瑾瑜道:
「話雖如此,不過瑜弟現在身體剛剛好轉,自然要小心計較。那金謨王也不知安的什麼心,明知道瑜弟身子不好,還故意這個時候送了馬來,莫不是想要讓瑜弟病重?」
趙慶陽不遺餘力的抹黑金謨王,聽的徐瑾瑜不由一樂:
「慶陽兄,他日你可不能去聖上面前說人壞話了!」
「為何?」
趙慶陽有些不解,徐瑾瑜笑吟吟道:
「當然是,慶陽兄一說人壞話,自己就會忍不住心虛眼神躲閃啊,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哦!」
趙慶陽:「……」
兩人笑鬧著並肩回到了屋子,今日外面雖然沒有落雪,可是一進門,徐瑾瑜還是立刻解下了自己的狐裘,那上面已經被一層薄薄的冰霜覆蓋,需要掛到屏風上等著被屋子內的暖氣烘乾。
二人去了厚重的披風之後,讓人送了兩個炭盆進來,屋子裡這才算真的暖和下來。
剛剛跑了一圈了,徐瑾瑜覺得有些口渴,他還未開口,趙慶陽便將一杯茶水放到了他的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