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徐老婆子終於有種心回到原位的真實感了。
「就是就是!大郎放心吃,不夠娘再給你做!」
徐遠山聞言,只得幽怨道:
「罷罷罷,我自比不得大郎是家中之寶!」
徐鈺琬和徐鈺瑤聞言也不由長勢一笑,她們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爹還在的時候。
雖然家裡並不富裕,可是飯桌上爹總會逗她們開心。
徐瑾瑜也不由莞爾一笑,記憶中,幼時他常需要喝藥,可喝了藥,倒了胃口便不願進食,爹總裝作要與他搶東西吃的模樣,哄著他多吃幾口。
現在,那仿佛被蒙上一層紗,並不真切的記憶,重新清晰起來。
最終,那盤紅燒肉被分到徐瑾瑜的碗中居多,徐瑾瑜看著意料之中的一幕,不由一笑。
餐畢,徐母給徐瑾瑜和徐遠山了兩身新作的春裝,低低道:
「大郎說要回來的時候,就開始做了。大郎的尺寸我心裡還有數,遠郎你的,我便只能估摸著來了,快試試吧。」
徐母殷切的看著兩人,徐瑾瑜輕輕撫過細密的針腳,那一針一線,都仿佛在訴說的思念。
與聖上的書信里,那些赤誠坦白的話語不同,徐母的思念藏在一衣一食之間,沉默而含蓄。
父子二人借換了新衣,徐瑾瑜的不大不小,正正合適,那月白色的衣衫更襯的他清冷若仙。
等輪到徐遠山了,那身衣袍將他那鼓鼓囊囊的肌肉勒的纖毫畢現,徐母只看了一眼,便不由紅了臉:
「怎麼,怎麼就變得這麼壯了!快脫下來,我再改改,幸好我還留了兩寸!」
「不用,挺合適的!」
「脫下來脫下來!讓遠郎穿這樣的衣裳出去,京城的人怕不是要笑死了!」
「不脫不脫,我,我不穿出去!」
徐遠山說完,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徐母,隨後,他抬手拉住了徐母的手,向徐老婆子告辭:
「娘,我跟芸娘先回房了。」
隨後,二人勉強維持著鎮定走出明堂,隨後便又響起了一陣嘰喳的說話聲。
徐老婆子卻只是欣慰的笑了笑,等回過神,便發現三個孩子這會兒皆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她不由笑著搖了搖頭:
「遠山怎麼跟個火柴似的,芸芸就是那炮仗,一回來,一點就著!」
徐瑾瑜等人聞言也不由憋笑,但隨後卻也是輕輕吐出一口氣。
原來,這才是娘輕鬆的樣子啊。
日落月升,徐家人度過了一個寧靜平和的夜晚。
徐瑾瑜得了成帝三日假期,等到翌日,他卻還是在卯時六刻便已經早早起身。
京城的氣溫高於邊疆,徐瑾瑜打了一套太極下來,出了一身薄汗,等徐瑾瑜打完,一旁才傳出一陣掌聲:
「好!大郎這一套拳打的剛柔並濟,好拳法!」
「爹,您怎麼不多睡會兒?」
「睡不著了,這不來看看大郎你平時做點啥。」
徐遠山笑呵呵的說著,徐瑾瑜也是一笑:
「那爹看出點兒什麼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