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侍郎吞吞吐吐,徐瑾瑜聞言缺氣笑了:
「文侍郎既然不信本官的人品,又何必多此一舉?」
求人辦事兒,就得有個求人辦事的規矩。
最重要的是,文侍郎他又知道多少?
徐瑾瑜審視的看著文侍郎,文侍郎這會兒也是心中惴惴,他錯了,少年身負大才,又豈是那等隨意揉捏之人?
「下官,下官知錯,還望尚書大人能不計前嫌,日後,戶部之中,下官必定以您馬首是瞻。」
徐瑾瑜冷冷的看了一眼文侍郎,淡漠道:
「戶部的根子已經徹底爛了,你得周大人信任,這雙手當真乾淨嗎?」
「乾淨的大人!」
文侍郎急急道:
「周世耀確實每每中飽私囊後,會讓我們分吃羹湯,可是那些銀子,下官都留著,不敢花用一分一毫!」
徐瑾瑜這才淡淡的挪開目光:
「既然你要告周大人中飽私囊,不知可有證據?根據你們交上來的文書,那帳面可乾乾淨淨呢。」
若非是徐瑾瑜此前有目的的突擊軍費,只怕都要抓不到周世耀的尾巴。
而文侍郎聽後,也不由低下頭道:
「老師便是人證,至於物證……」
那些賑災糧早就已經進入腹中了。
「平州可是在那一年將賑災銀糧的清點文書一一對應核查過的,你應知道,朝中辦事,素有規矩,一家之言,不足為據。」
徐瑾瑜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他等著看文侍郎如何回答。
正在這時,老者開口道:
「大人,若是除了草民,還有旁人呢?草民一家之言,不足以取信,可草民在平州的親友皆親眼目睹當年的慘狀啊!求大人做主!」
老者說著,便又要再拜,徐瑾瑜看了一眼文侍郎,示意他扶起老者,隨後輕輕搖了搖頭:
「這些還不夠,此事人越多,雪容易泄露風聲,更會為爾等招致殺戮之災。」
周世耀在朝中勢力盤根錯節,豈是隨隨便便一群人喊冤便可以將他拉下台的?
屆時若是不成,只怕所有舉證的百姓都會因此丟了性命。
徐瑾瑜說到這裡,文侍郎猶豫了一下,這才道:
「尚書大人,下官倒是知道有一物……或許有用。」
徐瑾瑜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文侍郎。
文侍郎並不老實,或者說他謹慎的有些過分了,讓人每次都要逼一下,才吐一點兒信息。
文侍郎咽了咽口水,繼續道:
「此前,周世耀有一次酒醉說起過,他有一本密帳,裡面記著所有人的一切,讓,讓下官等都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