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周世耀一日轉兩場,且能在與臨安侯會面後,轉頭就在袁平信處誇下海口。
究竟有什麼事兒,能讓他這麼有自信?
徐瑾瑜不由微垂的雙目,在心中盤算起此事。
他在世人的軟肋之中,不過便是家人,可如今爹回來了,長姐的婚事也有了著落,他還有什麼能威脅自己的?
至於臨安侯此前想要讓他回到臨安侯府之事,聖上先禁足了他,待自己回宮後又直接封了自己侯爵之位,這態度無一不鮮明。
不管自己認不認臨安侯,臨安侯也奈何不了自己。
這明晃晃的打臉就差明說了,臨安侯雖然不著調,可也不是個蠢貨,豈能看不出來?
所以,臨安侯究竟覺得他能有什麼事來拿捏住自己呢?
徐瑾瑜按了按眉心,腦中不由的回想起了原著,自他真情實感的將徐家當成自己的家後,已經有很久不去想這是一本書的世界了。
一花一世界。
雖是書中世界,又豈知書中人不會真情實意?
徐瑾瑜垂下眼眸,靜靜靠在貴妃榻上,仿佛睡去。
在那本原著中,自己這具身子,本該沒於去歲殿試後的那個冬日。
將自己所有的天賦,都用來做他人的墊腳石,最後在寒院之中寂寥而亡。
當然,以身入局之後,徐瑾瑜清楚便是主角的楚凌絕,也是身不由己的局中人。
可徐瑾瑜更清楚的知道,對於這具身體的主人來說,以他對家人的重視和他當初被侯府一直用名貴藥材吊著的身體,不會那般輕易死掉。
徐瑾瑜的指尖在無意識的在貴妃榻的稜角處輕點,除非……是臨安侯用了什麼手段。
原身的描寫實在少的可憐,這是徐瑾瑜目前所能推測出來的唯一的結果。
而臨安侯送楚凌絕入戶部,只怕也是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吧。
徐瑾瑜如是想著,不由眉心一蹙。
既然如此,他等著接招便是。
翌日,陳為民上門為徐瑾瑜診脈,徐瑾瑜故作不經意的問道:
「陳大人,依你之見,我身上的毒可有加重之法?」
「加重?」
陳為民有些詫異,隨後道:
「徐大人是想要以加重無疾之毒來假作毒發之狀來解毒?」
陳為民認真思索了一下,隨後道:
「此法也並非沒有可取之處,可是,徐大人許是不知道,此前我之所以無法讓您進一步毒發,便是缺少了一樣十分重要的藥引子。」
徐瑾瑜淡淡的看向陳為民,等著陳為民的答案,而陳為民也嘆息一聲,隨後道:
「這藥引子,便是如今已經不存於世的無疾之毒。那無疾之毒頭一次中毒需要服食,可若是等到第二次,只需要吸入便可以加重一成。」
陳為民頓了頓:
「如若加重一成,可以讓中毒者重新容光煥發,但代價便是從原來的不惑之年無疾而終轉為……而立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