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看著二人有些奇怪道:
「敬國公,寧國公,今日何故來此?」
寧國公撫了撫須,樂呵呵道:
「聖上讓顧大人去搜臨安侯的時候,臣正好聽到,也不知楚家小子犯了什麼錯,竟然讓聖上如此震怒?」
寧國公並未求情,這話一出,成帝也沒有計較什麼,只是讓顧世璋將那兩箱子阿芙蓉重新打開:
「此物藏匿於楚清晏的馬車之中,據清月樓人口供和帳冊,此前楚清晏一直以馬車夾帶的方式,向清月樓運輸阿芙蓉,寧國公以為,此人該不該殺?!」
成帝聲線冰冷的直入人腦,文國公聞言也不由面色一白,一改方才的雲淡風輕,顫聲道:
「該殺,是該殺……」
「岳丈大人!」
楚清晏聽了這話,頓時急了,他還以為是寧如意終於聰明了一回,搬救兵來救他,誰知道文國公和聖上只說了兩句便直接倒戈了!
可文國公卻不看楚清晏,只向成帝恭聲道:
「聖上,楚家小子視國法於不顧,其罪當誅,還請聖上息怒,莫要傷了龍體。」
楚清晏聽到這裡,面上血色全無。
隨後,敬國公終於開口道:
「話雖如此,可國法當容情啊。聖上,當初先帝在時,臨安侯豁出命來守的一方安寧,如今卻要讓他血脈斷絕,著實太過殘忍。」
「可是,他現在一肚子死子……」
「住口!」
文國公直接冷聲打斷,轉身朝成帝行了一禮:
「聖上,敬國公說的不無道理可言求聖上看在老臨安侯一輩子為國鞠躬盡瘁的份上,放楚家小子一馬吧!」
敬文兩位國公一唱一和,直接將成帝架了起來,老臨安侯的功績毋庸置疑,可若是用在這樣不成器的東西身上,總讓人覺得可惜。
成帝聽了二人這話,直接沉下臉來:
「兩位國公這是要逼朕?」
文國公嚅了嚅唇,老臨安侯走的時候,他也回京述職,當時那孩子才七歲,安安靜靜的守在老臨安侯的棺槨前。
守了三天三夜。
他說,他想要將爹的臉永遠記住。
打那時候起,他們這些曾與老臨安侯出生入死的兄弟心裡便已經將其劃為自己的孩子,心中不免袒護一二。
「縱使,他這麼多年不知運了多少這樣的東西進來,也不知是否害過你們的子侄,你們也要袒護他?
縱使他謀害朝廷大員,證據確鑿,你們也要讓朕寬宥他?
天理何在?國法何在?!」
成帝直接一掌拍在桌子上,眾人紛紛跪了下來,屋內頓時一片寂靜。
過了許久,文國公嘆息一聲,隨後從懷裡取出了一個用明黃布料包裹著的東西。
「既如此,聖上,此乃當初老臨安侯臨終前,先帝特賜鐵券丹書,請您饒他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