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正值生死大關,若是娶一個女娘沖喜也是情有可原。」
「這,大人……」
袁平信有些猶豫,周世耀淡淡的看了一眼袁平信:
「怎麼,袁大人這是捨不得了?你的女兒現在若是嫁過去,那便是正經八百的侯夫人,若是能誕下子嗣,他日便是平海侯府當之無愧的女主子。」
「可那徐瑾瑜命不久矣……」
袁平信有些猶豫,周世耀卻冷冷一笑:
「怕什麼,那楚清晏給了本官一種可以緩解徐瑾瑜所中之毒的藥,最起碼可以讓他保命半載。
半年時間,你袁家女用盡手段,我不相信不能給他留一個血脈了。屆時,徐瑾瑜不在,有那孩子在,可聖上看著徐瑾瑜往日的功績,也要寬待你袁家兩分,說不定他日我還要仰仗你。」
周世耀不疾不徐的說著,口中不帶半點兒鋒芒,可卻出口已是滿嘴血腥:
「徐家一家子老弱婦孺,縱使有一個徐遠山,可他也不過是莽夫一個,他日若是事成,只這侯爵便已經夠本了。」
周世耀此言幾乎已經將徐府當做一塊在砧板上等待切割的肥肉,已經開始商量起肥肉給誰,瘦肉給誰,骨頭又是誰拿了。
而袁平信本就起了拿兒女姻親之事做登雲梯的心思,這會兒聽了周世耀的話後,他深吸了一口氣:
「好,我聽大人的。那大人,徐家女與我兒……」
「聽說,那徐家女頗善行商,雖上不得台面,可若以其為妾,打點家事也是極好的。」
周世耀說著,和袁平信對視一眼,二人隨後紛紛露出了一個笑容。
富貴榮華,豈是一群泥腿子可以隨意留下來的?
如今種種,都是在為他們做嫁衣!
不光是周世耀和袁平信在算計此事,就連此前一直很有意向與平海侯府結親的樂新侯和文國公府也在得知了這個消息的時候,跑的比誰都快。
文國公府到底有一層血脈親緣在,文國公世子夫人寧謝氏是最先來的,話說的十分漂亮:
「早先倒是不知徐大人與我們寧家的關係,如今眼看著我家三娘福薄,倒是與徐大人無緣了。」
寧謝氏話說的漂亮立刻,可是話里話外無一不透漏著文國公不願與徐家再結親之意。
徐母聽了這話,面色微冷,她心中到底有些不爽利,她家大郎頂頂好的少年郎,也不一定能看的上她家女娘,何以至於被這般避如蛇蠍。
難不成,他們徐府還能強娶不成?
更何況,大盛境內,表兄妹議親之事不勝枚舉,寧謝氏這話真真是惹人發笑。
「寧夫人這話我便有些聽不懂了,我徐家與寧家何曾有過半分關係?」
徐母如今的儀態已經小有所成,這會兒端著茶碗,閒閒看過來的模樣,倒是讓寧謝氏不由呼吸一滯,隨後便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