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上並無題字,但長寧公主卻仿佛可以感受到裡面的情緒,她不由抿唇輕笑。
「公主笑什麼?」
徐瑾瑜的聲音傳來,原來他已經收了針,穿好衣服走了出來。
這會兒屋內只有幾個下人在一旁站著,徐母方才被丫鬟請走了,陳為民則去休息了。
長寧公主忽覺精神一松,隨後巧笑嫣然道:
「我只是沒想到瑜郎君,竟也是個念家之人。」
偏偏少年又彆扭不願表露,故而並未題詞。
只是,涼州一代不生梅花,也難為少年可以憑著記憶便將這墨梅畫的這般活靈活現了。
徐瑾瑜看向那副墨梅圖,難得有些臉熱,那時什麼事兒都已經處理妥當,偏偏因為天寒他不能啟程,他想回京,想家人,想娘做的好吃的。
可是,他堂堂節度使,總不能提筆畫一碗紅燒肉吧?
只得一支京中才有的墨梅,寄託思念之情。
可徐瑾瑜又不願被人知道,故而索性直接免了題詞,任誰也不知道他們以為的威風凜凜、扶大廈於將傾的徐大人,內里還是一個戀家無比的少年,柔軟的不可思議。
可偏偏長寧公主倒是眼利,一語道破,徐瑾瑜不由輕咳一聲,小聲道:
「公主可知看破不說破,且為我留些顏面吧。」
長寧公主笑了笑,沒有再看下去,而是與徐瑾瑜相對而坐,看著徐瑾瑜那依舊蒼白的面色,長寧公主眼底的笑意消散,有些擔憂道:
「瑜郎君如今……可還好?」
「我很好,公主放心吧。」
徐瑾瑜親手烹煮起了茶水,可長寧公主生怕出了什麼意外,畢竟徐瑾瑜面上病氣並未散去,便是讓他提一壺水,總讓人怕他把自己累到了。
「我來吧,瑜郎君正好嘗嘗我烹的茶,如何?」
徐瑾瑜聽了長寧公主這話,笑道:
「那我今日可有口福了。」
隨後,長寧公主從徐瑾瑜手中接過茶匙,不經意間指腹相碰,二人不由一愣。
長寧公主鎮定下來,倒是若無其事的開始烹茶,並與徐瑾瑜說起近日京中之事。
京中事本不過是些各家的八卦,可長寧公主的語氣實在溫和,用筆又妙趣橫生,倒是讓徐瑾瑜聽出了幾分趣味。
之後二人氣氛倒是一派和樂融融,只不過等徐瑾瑜問起今日袁夫人上門之事,長寧公主卻不由一頓:
「此事,乃是與京中流言有些關係的。」
隨後,長寧公主簡單說了一下京中之人對於沖喜的風言風語,徐瑾瑜聽後,抿了抿唇:
「看來,我中毒這些日子,有人是坐不住了。」
長寧公主點了點頭,隨後道:
「對了,瑜郎君,那袁家女或許真有助瑜郎君的東西……」
長寧公主說到這裡,唇瓣有些發白,但她還是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