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三億兩白銀,若是用來養兵……也不知時至今日,那些餘孽手中又有多少兵將?
成帝如是想著,渾身的血都在此刻凝固了。
「徐愛卿,你可有主意?」
徐瑾瑜聽到成帝這話,點了點頭:
「自然,這也是臣為何今日便要將周世耀一舉解決的原因。周世耀是青衣人的錢袋子,若要謀國,他們這些年的花銷不少,如今周世耀伏法,青衣人沒了錢袋子,其內部只怕無法繼續運轉,他們必將狗急跳牆。」
徐瑾瑜就是故意打草驚蛇,他不但要打草驚蛇,還要步步緊逼。
若周世耀是大盛的毒瘤,那這群青衣人便是大盛的心腹大患!
青衣人一日不除,他日大盛若有衰弱之時,只怕要被其成功竊國。
徐瑾瑜說完,頓了頓,隨後道:
「聖上,周世耀為青衣人斂財,已經使得整個常州乃至周邊郡縣皆無鹽可吃,若是長此以往,只怕會讓國內動盪。是以,青衣人之事須得儘快處置才是。」
成帝聽到這裡,神色也慎重起來:
「可徐愛卿,如今戶部的銀兩皆已經盡數發放,庫中無銀,且青衣人內部情況不明,若是有個萬一,可如何是好?」
成帝的顧慮不無道理,也難怪此前成帝總覺得銀子不夠用,他便是有喜歡的菜餚在下面人的蒙蔽之下,得知價貴也不敢多食。
原來,這裡頭的蛀蟲不止一條。
徐瑾瑜沉吟一番,隨後道:
「聖上的擔憂臣明白,周世耀手裡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帳本,臣以為,若是從此帳本入手,將涉事中人一一查辦,大事大懲,小事小誡。
待到他日青衣人反應過來,也至秋後,屆時銀糧收回,自可平順度過。」
「徐愛卿所言極是。」
隨後,成帝抿了抿唇,對徐瑾瑜道:
「對了,徐愛卿,朕的私庫還有五百萬兩銀子,可以應對不急之需,徐愛卿不必太過憂心。」
這銀子還是當初張煜替成帝挖了皇莊那些蛀蟲得來的,共計六百萬餘兩。
當初衛家軍的軍費,成帝拿出了一百萬兩,後面沒有那些蛀蟲,皇莊之上倒也是支出平衡,是以這些銀兩是成帝為數不多的小金庫了。
徐瑾瑜聽了成帝這話,不由啞然失笑:
「聖上,哪裡需要動您私庫的銀子了?如今周世耀乍然伏法,本就打了青衣人一個措手不及。
且陳大人又轉投聖上麾下,曾經敵暗我明的態勢已然扭轉,用個把月來喘一口氣的時間卻是有的。」
待到秋後,有銀有糧,自可以與其好好較量一番!
成帝聽了徐瑾瑜這話,終於鬆了一口氣:
「朕有徐愛卿,實乃朕之幸矣!」
「臣只願大盛四海昇平,時和歲豐。」
「那陳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