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侍郎說著,卻沒有再說下去,反倒是周世耀打量了一下文侍郎,這才道:
「你的家傳玉佩何在?」
文侍郎立刻渾身一僵,過了許久,才低低道:
「大人怎麼問起這個了?都在家中,今日出來不方便。」
「你素來寶貝那塊玉佩,怎麼捨得放它在家中,你可是,可是變賣家產了?」
文侍郎一聽周世耀這話,整個人直接繃住,過了許久,他才道:
「沒,沒有的事兒!」
可正因為文侍郎這態度,讓周世耀更加確定文侍郎為他奔走,做到了何種地步,當下不由動容:
「這一次,都是我連累了你啊!」
文侍郎也是一臉動容的看著周世耀:
「大人,都是我無能!」
二人隔著牢門抱頭痛哭,隨後周世耀這才叮囑文侍郎:
「呈明,你去流花巷第七十六號的院子,去討他們家孩子長命鎖的鑰匙拓印。
隔壁的院子是我府上管家名下的房產,裡面有一間暗室,暗室裡面便是我曾經記下的暗帳。
你將第九十三頁的記錄撕去,剩下的,你謄寫下來,去問問那些貪生怕死的傢伙,沒有我周世耀,他們當真可以安寢?」
周世耀靠在牢門之上,語氣狠厲的說出這話的時候,倒是讓人不容小覷。
而一旁的文侍郎在聽了周世耀的話後,激動的渾身顫抖,輕輕吸了幾口氣,這才平靜下來。
幸而這會兒周世耀都在算計那些吃了拿了他的好處卻不幫他的人,一時沒有察覺。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到了文侍郎該走的時候了,周世耀看著文侍郎的背影,叮囑道:
「記住,先把你的那頁燒了!」
文侍郎背對著周世耀,瓮聲瓮氣道:
「大人放心吧,只管交給我。」
周世耀希望文侍郎能快一些,這樣他還能活下去,現在,他唯一能指望的,也只有文侍郎了。
只不過,文侍郎素日不聲不響,倒能在今日叫開了刑獄司大牢的牢門,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
周世耀一面想著,一面突然身子一僵,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他不會中計了吧?!
周世耀忍不住抱頭思索文侍郎平日的一言一行,確定他和徐瑾瑜沒有半點兒瓜葛,這才靠著冰冷牆面睡了過去。
可周世耀不知道,有些仇恨,早在十數年前便已經結下。
一門之隔,文侍郎剛一出去,便看到正在等著的徐瑾瑜和林寒肅,與徐瑾瑜的雲淡風輕不同的,便是林寒肅那難得掩飾的焦慮。
「徐大人,文大人當真可以從周世耀口中探到帳本的下落嗎?」
「林大人且稍安勿躁,文大人是如今周世耀唯一能信之人,況且,除此之外,他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