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白小楠感到了一陣心慌,比她下定決心要留下來獨自面對高官還要驚慌,比她跪在廣場上時還要驚慌,比她掰著手指細數自己還剩下的日子時還有驚慌。
“那現在京城的戰況怎麼樣呢?”白小楠終究還是無法忍耐了,她敲了敲囚籠試圖引起侍衛的注意。她成功了,因為那兩個侍衛已經看向了她。
白小楠從那兩個侍衛混濁的眸子中能勉強看清自己的影子。也正是如此她知道現在的自己到底有多狼狽。
她的頭髮散亂著,穿著單薄的囚衣,臉色蒼白,嘴巴緊緊的抿著。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乞丐,一個可悲的流浪者。
侍從的眼裡帶著鄙夷以及高人一等的愉悅,他揚起下巴趾高氣揚地詢問,“怎麼了?”他故意拖長的音調,“先說好,食物和水都沒有多的了。”
“你知道京城的戰況嗎?”白小楠的問題脫口而出。
“戰況?”侍衛挑眉,“你一個女人家家的管這個幹嘛?”
“她估計是怕京城已經混亂,我們過去可能會被誤傷吧。”侍衛的同伴也開始思考起來,他的語氣中帶著擔憂。他本就不是什麼有好出身的人,求爺爺告奶奶才得到這麼個小小的侍衛職業,他可不希望因為這個職業而丟了性命。
“呵,就憑薛北漠?也就那天真的小子相信能打下京城了!”侍衛嗤笑一聲,“京城那是什麼地方?皇帝住的位置,哪那麼容易陷落?”
侍衛的嘲諷白小楠壓根就沒有聽進去,她此刻所關注全放在了關於薛北漠的事情上。
她也知道京城可不是說打就能打的下來的地方,一頭再怎麼瘦的駱駝都比馬大,這是眾人皆知的道理。京城乃是一國之中心,哪怕是再頹廢的國家再昏庸的皇帝,京城的兵力都不會安排少。
白小楠咽了咽口水似乎還想問些什麼,但是那兩個侍衛顯然已經不打算再理她了。畢竟她就只是一個囚犯而已。
在那之後白小楠拼盡全力地打聽了,但是依舊沒消息,就連哪一邊贏了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唯一能做的只能聽著拖著囚車的蒼老馬匹吃力地邁著步子,緩慢地前行著。
她聽那些人說京城幾乎已經近在眼前了。
不知為什麼,京城附近的土地居然出乎意料的平靜,完全沒有白小楠預料之中的喊打喊殺,白小楠想像中的滿地鮮血什麼的更是完全沒有見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不知道是誰嘀咕了這麼一句,這也算是說出了白小楠的心聲。
“還有什麼呢?我早說過了薛北漠那傢伙就是螂臂當車,你看看你看看,這才幾天,逆反就被平息了吧?”之前那個侍衛又嚷嚷起來。